[明] 王世贞
肃肃南山松,本不畏雪霜。
东家牛羊西家斧,剥琢憔悴令人伤。
丈夫四十彊乃仕,我今三十四还乡。
非因倦游恋丘壑,直是家难谢冠裳。
邻里老翁怪我红颜未凋歇,前劝葡萄美酒玻璃觞。
再拜谢老翁,我今有酒不敢尝。
胸中珠玑十二斛,斛斛十黄金。
欲吐复摧藏,留照男儿一寸心。
丰城宝剑如得出,改作镰刈向长林。
罢官杂言
明 王世贞
肃肃南山松,本不畏雪霜。 东家牛羊西家斧,剥琢憔悴令人伤。
我四十未仕宦非因倦游恋丘壑,直是家难谢冠裳。 邻里老翁怪我红颜未凋歇,前劝葡萄美酒玻璃觞。
再拜谢老翁,我今有酒不敢尝。 胸中珠玑十二斛,斛斛十黄金。
此物诚难得,吾生恨晚成。 欲吐复摧藏,留照男儿一寸心。
这首诗是王世贞罢官归乡后所作,诗中抒发了诗人对仕途坎坷的感慨。
首句“肃肃南山松,本不畏雪霜”,以山松自喻,表明自己刚正不阿的性格。南山松本不畏雪霜,诗人以松自喻,表明自己有坚韧的意志和刚正不阿的性格,不会被小小的挫折压倒。
“东家牛羊西家斧,剥琢憔悴令人伤。”这两句写诗人罢官后所见所闻,东家牛羊满圈,西家的人却在砍伐树木,破坏山林,一片凄凉景象,使诗人无限伤感。借此揭露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使人怜悯诗人的遭遇。罢官后的诗人辞官还乡,没有金钱,没有权势的诗人为自己的出路感到痛苦;辞官后的日子渐渐远去,不能重新复出为官的那种失落、感伤。一个“令人伤”充分体现了诗人的这种心理状态。
“我四十未仕宦非因倦游恋丘壑,直是家难谢冠裳。”说自己四十岁还没有做官并不是因为厌倦做官而喜欢游山玩水,实在是自己家道中落而不能辞官。这里面包含着愤激之辞,自己仕途坎坷,被人所算,却又无可奈何。其中的怨愤、无可奈何又略带几分自嘲的意味。“我今有酒不敢尝。”是自己明明有美酒佳酿却不敢品尝,自己已经看透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但是自己心中的壮志依然不减,“胸中珠玑十二斛,斛斛十黄金。”自己胸中蕴藏着十二斛珠玑,每个珠玑的价值价值十两黄金。自己有如此才能却不能一展鸿图,令人心痛。这是一种失落感造成的对自己才能的一种哀怨。诗句虽显得有些夸张但却透露出一股不平之气。“欲吐复摧藏。”好不容易要吐露出心中的不平了却又被挫回。“留照男儿一寸心。”要照就照出我这一颗忠臣之心吧!
最后两句“丰城宝剑如得出,改作镰刈向长林。”是诗人一种急切想要脱出樊笼、施展自己才华的心志。“丰城”这里代指贵县等地。说自己有才却不为世用而埋没在尘世之中就像当年被埋没在丰城的宝剑一样如果能够出世那么我就要改作一把镰刀去割向那些郁郁葱葱的大树林!诗句透露出诗人一种急于想要有所作为的心境同时也流露出诗人的一种愤激之情。
全诗写得慷慨激昂而又沉郁悲怆,尤其是结尾更是透露出诗人的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这种情绪给全诗蒙上了一层悲怆的色彩。同时全诗语言通俗易懂语言质朴而含蓄却又透露出一种豪迈之气!这可能也是这首诗的一个成功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