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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王世贞
野宿无淹寐，蓐食焉待饱。
主人戒鸡鸣，驱我就中道。
行徒非古欢，惴惴来就保。
隙月隐若窥，风林窣相恼。
严霜白于雪，照我颜色槁。
不恨颜色槁，但恨不自老。
晨起新城道中
野宿无淹寐，蓐食焉待饱。
主人戒鸡鸣，驱我就中道。
行徒非古欢，惴惴来就保。
隙月隐若窥，风林窣相恼。
严霜白于雪，照我颜色槁。
不恨颜色槁，但恨不自老。
原诗译文：
野宿未能安然入睡，草率地吃了些东西，哪能等待吃饱。主人告诫鸡鸣时一定要上路，就把我赶到了大路上。我并非一定要走古人的道路，但为了生计，惴惴不安地来到这里。缝隙里漏出的月光若隐若现，风中的树林发出沙沙声响，相互搅扰。严霜比雪还要白，光照我的面容枯槁。我不怨面容枯槁，只恨自己不能自主，不能由自己作主。
赏析：
这首诗的基调悲凉哀怨，这正是明人小品的高度特点之一。因为少了形式上虚浮华美的装饰，简简单单，甚至有些疲敝的文字便更能透露出作者心底的幽微情思。“野宿无淹寐，蓐食焉待饱。”这两句表明诗人匆匆赶路的心情。“野宿”二字已点出疲困无炊之状，“无淹寐”三字已经暗示出诗人有急事需快马加鞭，因此不曾安然入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时间逼迫得不能再拖拉了。这两句颇有些古朴苍劲的味道，一种饥寒交迫急于赶路的气氛出来了。“主人戒鸡鸣，驱我就中道。”次句使诗人的时间观念愈发显得紧张了起来，唯恐稍迟就被赶到“大路上”难以觅得出路的交通情况。“行徒非古欢”包含了多少矛盾的心情：求生的本能驱使行人急切登程（“非古欢”意指与往日同辈文士风雅悠游的日子全不相干）。又偏偏在清晨枯冷寂静的路途上赶驴上道了，“驱”，动态不鲜明而被捎进枯叶乱叶疾风的细微枝末之声反而显得生动而突出；“促”，不是自来自去无留意（李白《相逢行》），而是一种为生计所迫的惶恐之色。这一句写行路者急切而惶恐的心理状态。尽管环境清冷了些，“我”倒也并不很慌张，“隙月隐若窥，风林窣相恼。”时序又推进了一点，“若”隐若窥使人想起瞻前顾后步履踉跄的形象；形容树叶摇风的响声似在逗引旅客“也不必行走得更快了”（无益事），只是看了树木摇、更易清醒也劳神伤心的影响也说不上大恼与好事即或许也有聊胜于无的地方吧，如真的不喜欢那就何必迁就此地暂作栖身之客呢？含意丰富一些吧。“寒霜白于雪”，说出了自夜向早的寒冻时节和通宵苦等星月的疲惫处境给诗人带来的实实在在的不快感受。“白于雪”既与上句“隐若窥”的“隐”字相呼应又为下文“颜色槁”蓄势。由于霜重路滑，加之旅途的疲劳困顿和凄清环境的压迫感、压抑感、压抑了人的朝气、活力、信心和好心情等等原因吧，“我”的面容竟至于变得苍老了！但是诗人不从自己的脸色如何而从心理上的衰老感觉说起，这就不仅突出了人物形象（瘦损了），而且深化了主题：“我”也未尝不企盼着返老还童（即摆脱烦恼），只是……一收一纵之间便表现了诗人对生活的特殊感受和心理状态。“不恨颜色槁，但恨不自老。”结笔与上文遥相呼应，并作了耐人寻味的延伸。从衰老中看不出美丑固然是外在的表现，然而谁又敢说其中没有深藏的内质问题呢？这一句表达了诗人对自身境遇的深切感受和深沉感慨同时也含蓄地抒发了对整个社会、人生、命运的感慨：生活的担子重得好象压得让人受不了，社会的脚步匆匆将一切置之度外，人生苦短惟一可贵的是不失却那颗追求自我完善的心吧！不过诗人言在此而意在彼似乎也有欲言而又止的意思。整首诗运用通俗朴素的白描手法写出了生活实感而别有情致，明丽和谐的语言营造出清冷幽美的意境而富有抒情色彩而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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