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世贞
中原文字半蒿莱,入洛人传伯仲才。
白发向催犹著赋,黄金挥罢独登台。
愁时天地衔杯尽,病后烟霞拂袖来。
试听商声缘画角,蘋花一夜满江隈。
好的,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中原文字半蒿莱”,在“蒿莱”这草芥遍野的字面上思考,包含了作者对于政治局势混乱后所引起的文坛状况变化的悲愤,使接下来的几句慨叹有加倍的深沉。人们大概认为应该拿毛笔的手都生了草芥一样的毫毛了吧?实际上作者的哀其悲哀的神情可亲程度也就埋下了铺垫,就像薄暮中主人公沉重地抚摸着寒石的时候,黄昏前的暮色被拉得悠长一样。
“入洛人传伯仲才”,他是在京城听到或得到消息说,来往于洛阳、偃师之间的那些少年才俊们正在互相切磋学问,彼此激发诗文才华。诗中的“入洛”典故出于《世说新语·文学》:“过江诸人,每唯王文度必首推陶渊明,时人谓之‘二妙’。”这里的“入洛”是套用此典,说明当时在江南一带也称道陆为“伯仲才”。这一句虽仅止于引用故事,但包含着对于自己江东同辈中的才子的承认。这两句包含着一个典故。“伯仲”兄弟的并称始出于《左传》:“穆公登凤位,历位公卿,使西乞术逆公子元于贾,以逆季氏于孟津。及末路泣而相逢于童渊之上,纵牛哀以感动之,从子伯、仲叔于田。仲叔矨贾战而亡姬,余获而荐之也。”这就使他联想到客居他乡、出游适志的曹植“西北有浮阳,浮阳照我衣。与君各命分,悲喜共襟期”之句。这里在回忆和陆同时的一些交往。但是这样的交往并不意味着他的青年才俊、朝气蓬勃的陆子也与他一样曾有访洛的飘零之叹。大约经双方认可才交付彼此绝高的文章的唱和可歌之意以及每宴会时有贤能的邻人在共同捉粗行与审眺猎词的权利这样的协作角色而已,犹如出自村邑的新题诗家及等车一作家的诗作一样。
“白发向催犹著赋”,这一句有双关含义:既指自己年老催生白发,又指社会环境的不利而使少年才俊们难于脱颖而出。这一句与“黄金挥罢独登台”一句互为表里。“黄金”指酬谢诗人的黄金也难以为用,因为缺少伯玉那样的知音啊!这便逼出了结句“试听商声缘画角,蘋花一夜满江隈”。这一结得妙绝。前人有“落叶满空山,何处寻知己”的慨叹,“商声”即“落叶满空山”之谓;“画角”指有彩绘装饰的军乐器。秋夜笛声角声响处,随着节拍飘流他乡的游子们——陆子也许就在其中吧——怎能不流泪而满襟相思之绪呢?诗至此声情交融之致。故闻此商声缘画角而相思的诗人会生出一夜苹花春涨之感而漂泊生涯愈觉难堪了。
诗作整体看,气韵生动,语淡而意深。尽管王世贞标榜复古,但他和谢榛一样努力写真机实情。这首送别诗从自然景物入手而及于人事天地之愁苦忧思;又从送别友人引起的乡思客愁中流露出对于中原文坛状况的悲愤慨叹;全篇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耐人寻味。
至于现代文译文如下:
中原的文坛已经荒芜一半,文人学子们纷纷南下寻求出路。来到洛阳的人们传颂着陆子兄弟的文才。岁月匆匆我已渐渐老去,还坚持着写赋词;黄金散尽之后只能独自登台吟诗。
忧愁的时候天地间充满了酒气;病后看烟霞漂浮似乎拂袖而来。试听角声吹奏着商音,蘋花一夜之间涨满江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