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世贞
韦杜去天尺五。
日炙锦蔫红腐。
占尽洛阳春,不放东君做主。
何处。
何处。
归梦一蓑烟雨。
如梦令 偶题
明 王世贞
韦杜去天尺五。日炙锦蔫红腐。占尽洛阳春,不放东君做主。 何处。何处。归梦一蓑烟雨。
下面我将逐一向您展示其解析:
“韦杜去天尺五” — 首句描写主人翁的住处,韦杜是豪门望族的姓氏,此处连用显示出一种尊贵的气派。“去天尺五”即至高至远的夸张说法。作者借此肯定自己所在之地地势之高,住宅之佳,给人以极深的印象。
“日炙锦蔫红腐” — 接着作者描绘了阳光炙烤之下,锦缎般的鲜花都失去了颜色,凋谢在阳光下的情景。这里不仅具体形象地交代了春末夏初的季节特征,而且表现了作者对这种自然变化的敏感。
“占尽洛阳春,不放东君做主” — “洛阳”二字是此词的词眼,它不仅点出了地点(这正是我国历史上的名都大邑),而且赋予它以特殊的象征意义。洛阳的春天被韦杜家占有了,可见韦杜家权势之大,富贵之极。东君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司岁神,此句中作者以幽默诙谐之笔,出人意表地把具有“催花残老”之能的司岁神东君比作“放债的债主”,借以表现韦杜家对于洛阳春色的独占,不留一点余地的特点。这里把韦杜家权势显赫、炙手可热的情况作了艺术概括,形象地揭示了封建豪门权势熏天、盘根错节、盘踞要津、欺压良善的黑暗现实。尽管它“催老”了洛阳的春天,却“不放”自己“做主”,照样我行我素地称王作主。流露出诗人对这些人物的憎恶之情。这里使用“东君”这一典故不是偶然的,它是作者煞费苦心、用幽默诙谐、戏谑调侃的笔调,对现实进行辛辣的讥刺和鞭挞。
“何处。何处。归梦一蓑烟雨。” — 这是全词的结尾,也是作者巧妙地揭示主题和寄托感情的关键所在。“归梦”二字是全词的纽带,它把上下数句自然地贯串在一起。首二句是梦前的铺垫,最后一句是梦中所思,而其中处处都融汇着首句“韦杜去天尺五”这一主题。在韦杜权势熏天、炙手可热的时候,诗人无法插足仕途,只好退一步想,以求得一片天地,一缕清高;然而又感到韦杜的存在与否直接威胁到自己的生活和前途命运,仿佛那韦杜二姓的人物在为自己考虑:我们存在了,你们就没有立锥之地了!因此他常常在梦中回到那烟波浩淼的隐逸之地,过着神仙一般的超然生活。然而这种生活能维持多久呢?韦杜的存在与否直接威胁到自己的隐居梦境。“何处。何处。”这就等于在问:“你愿意过神仙般的隐逸生活吗?”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痛苦心声!一个“何处”两问,感情何等深沉!这分明是对现实生活的痛苦控诉!一个“何处”两字,使“归梦一蓑烟雨”化为泡影,韦杜的不容、权势的炙手、宦途的无路使诗人转退为安——“何处”。这一境界又是作者梦想的境界——“归梦一蓑烟雨”。而这一境界又始终和韦杜存在与否相连:存在——无法生存——神仙隐逸——还是存在——不复有此境界。“何处。”又写出诗人的迷茫无路和最后失望的心理状况。这一切表明:王世贞辞官的原因是对黑暗现实的不满情绪所至;即使退居故乡也不能自拔;表现了一种既愤世嫉俗又无可奈何的情绪。
此词虽然写的是诗人自己的事——不满现实而又无能为力,但是此词从整个艺术风格来看是比较欢快的:内容乐观旷达、境界高妙超俗、笔调幽默诙谐、情绪深沉激越。整首词虽有悲愤激越之情但并不阴郁低沉而是明亮飞动之气韵,表现了作者的个性特征和艺术风格。
译文:
我家所在的地方有韦、杜两大望族,他们府第的高大建筑的红亮腐朽在阳光下晒得快坏了。洛阳城中春光烂漫无法让他们作主,占尽了春色,那烟雨中归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