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世贞
陈侯不愿二千石,西望三巴鬓为白。
台中解绶欲生还,御史下堂相苦迫。
荐书空自满承明,紫马翩然辞帝京。
河东股肱任尔毁,山人腰骨今殊轻。
却过九折回车地,大笑当时叱驭生。
为问君恩竟多少,无烦令伯陈情表。
郫筒酒底东风宽,邛竹杖头明月小。
更羡春鸡问寝归,支颐坐对峨眉晓。
好的,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送别诗中,一般伤别、惜别的情绪占主导地位,而这首诗却一反常情,写得激愤、豪迈。陈副使罢官归蜀,固然也感到失职的痛苦,但他比一般归隐者更多一种昂扬之气。不愿当“二千石”,难道就白白地“西望三巴鬓为白”吗?他准备着手改变这种局面。他解下印绶,打算彻底罢官,不再受那趋炎附势者的气。御史见此竟下堂来苦苦相迫,而这一切他并不为之动摇。满腹的才华空自埋没在“承明”台中,他只能辞别帝京,像一只轻盈的紫马飘然而去。他对此早有思想准备,“河东股肱任尔毁”,对于那些出谋划策的小人,他们的作用就如同股肱一样,任尔毁誉而我不改初衷,有什么损不到呢?他早已厌倦了这种风头政治,“山人腰骨今殊轻。”眼下他的心境是轻松的、愉快的。经过这次归隐后,可以重返仕途,何况他本来就不把当官看得很重。“却过九折回车地”,其中寄寓着胜利在望的豪情。“回车”,是古时的一种道路,路盘旋纡曲;用以比喻仕途回旋曲折,极为委婉、含蓄。其中诗人的喜悦、踌躇、感慨与坚强的信心跃然纸上。这是一联对仗工整的名句。“大度能容纳毁誉”,正是“三巴”地区人所共仰的美德。
诗人用饱蘸激情的笔触尽情倾诉之后,送别的主题又重新回到诗中:“大笑当时叱驭生。”诗人对陈副使充满了敬意和信心。“叱驭”之事,典出《史记·张释之列传》。司马迁叙述李斯西行的故事后点评说:“得脱秦脱赵置以为功”、“人固未及知,或臂非悟道养真之道。”原评本有意去神话夸耀豪杰,有时更叫人瞠目结舌(大未必通篇显赫非读书非烹猪也),未必高明。“笑”却令人信服,而且产生共鸣。从尾联来看,“为问君恩竟多少”,并不一定是责难或怀疑朝廷对陈副使的任用(上句承“问君”而来),它更多的是一种对君恩的企盼、信心和劝勉。即便陈副使过去在仕途上有点小过失,但朝廷总不至于连这一点点错误也记着不放吧!“无烦令伯陈情表”,用王伯当解官归田的故事来鼓励陈副使。“令伯”,即王伯当。唐李渊太原起兵,曾避难匿王家为奴。事发后弃官归田(事见《新唐书·文艺传下》)。后来李白也写了诗送给王伯当表达仰慕之情。“郫筒酒底东风宽,邛竹杖头明月小。更羡春鸡问寝归”,以自然美景和蜀地佳酿来渲染畅送友人罢官归隐之情。从王世贞与友人共事的地位来看,这种宦海浮沉,顺乎自然的现象在他看来是不该发生的。而实际上也并不少见。他对那些惯于玩弄权术之人委婉而不客气的给予鄙视。而这从另一个方面衬托了他的淡泊处世哲学及独善其身的自我调节行为和直道事人的人品道德及他那大胆解脱苦难的个性优势。《休沐陪二侍御及中贵游虎头山》诗中“人生贵适意”云云正与此同。
这首诗写得激昂慷慨、豪迈奔放、不假雕饰而语言生动有力。从这首诗中可以窥见作者刚正不阿的性格及对陈副使的深厚友情。
以上就是对这首诗的赏析,希望对您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