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世贞
萧洒图书四壁间,盘飧此日累君闲。
别来乡国论今雨,语罢江云失旧山。
拥砌疏花争霢霂,隔林脩竹弄潺湲。
自听张恊愁霖咏,不作王猷汎雪还。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此诗以亲切优雅之笔,形象逼真地展现了一幅客人小住畅谈的既充满生气又轻松闲适的日常生活图,可说描摹景色的同时亦透露了一些关于诗人家园与人际关系,他淡雅的书香门风的观念亦巧妙融在其中,几不相渗,成就感人,我们体会起一位年少重客的主人的襟抱、乐而嘉宴的喜悦,以及友朋之间淳朴的友情。
首联“潇洒图书四壁间,盘飧此日累君闲。”潇洒,本指性情放达,不受拘束。这里可理解为清静幽雅。图书,指书籍。这两句说主人清静幽雅的图书充斥四壁,此刻盘飧款待客人,表示主人乐于好客。潇洒与盘飧的相辅相成,已把主人待客的心情展现出来。其中又隐含着诗人的亲切感受:主人对往昔交游,情谊深厚。
颔联“别来乡国论今雨,语罢江云失旧山。”上句写久别重逢的感慨。下句写席间畅谈的情景。江云旧山,既指家园风景,也象征友情之永恒。失旧山,一作“失乡国”。这里或有两层意思:其一是如云如雨的乡友零落殆尽;其二是诗人和张宪副还有那么多乡国之论说明乡中新友犹多。“论今雨”之“今雨”,源于杜甫诗《秋述》,“秋遂凉冷雨新好。高斋头白的杜陵远客”。后世遂用以借指志同道合的新朋友。“江云失旧山”也是运用杜甫诗句“风枝未飘散,云岫仍空蒙”的意思。由于下句侧重在描绘诗人和张宪副倾心交谈而浑然忘我、物我皆忘的情景。所以次联在抒写之后,也就将读者的注意力和感情转向画面的中心部分,也就是主体宴席了。
“别来”句一语双关。从空间上看,“乡国”既是两人话旧之所,也是他们的家乡所在之地。“今雨”既点明是重逢之始,也暗示诗人漂泊江南已久。“论今雨”是诗人在赴京途中路过镇江时与友人张宪副相遇并在一起饮酒论诗。“语罢”则是一起谈论江云旧山、古今风物之际,诗人对友人的倾心相待可见一斑。“江云失旧山”也隐含着诗人对家乡的深切怀恋和思念之情。
颈联“拥砌疏花争霢霂,隔林修竹弄潺湲。”上句写主人用石头围砌的花坛里鲜花疏疏簇拥着,经过细雨的滋润显得格外娇嫩可爱。“争”字用得极妙。“霢霂”,小雨。花坛里的花在经过细雨的滋润后显得争奇斗艳,美丽动人。这二句描写小雨中的花园和鲜花也暗示出诗人和客人闲谈之久以及主人对客人的热情款待。下句写隔着绿竹丛丛的流水。竹子不时在微风中发出声响,仿佛在轻轻拨动流水一般。“弄”字用得妙绝。“隔林修竹弄潺湲”,是全诗境界最幽静优美的一联。它似乎不是从当前四周环境中找出一个最优美的点来概括地描绘当前环境;而是从这幅画面的远景中找出它的近景来描述它。这就把画面动了起来并深入到画面的核心。这样通过听觉和视觉来写静止的流水,更增加了诗境的美趣和幽趣。
尾联“自听张恊愁霖咏,不作王猷泛雪还。”诗人以悠然自得的口吻自我解嘲地说:由于公务和应酬牵身,不能及时回到京师长安谋求发展;此刻江天小住久留非我所能作主;时令所趋也不便继续停留;同时下起霏霏细雨来也不能及时归去;加之醉酒而归兴浓所至则酒后吟咏留连不能作罢;至于王徽之雪夜泛舟访戴安道等事更属无心追求了。“张恊愁霖咏”,典出《世说新语·任诞》:“张季鹰为乐令司马,在桓府清谈。桓甚重之。唯以二子见屏。时向谈所遣之际,谓同坐曰:‘何不使霖雨作雪声。’众人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