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世贞
哭罢高天听转遥,中原极目莽萧萧。
谁怜蓟苑飞霜薄,不救秦庭赤日骄。
事去几人馀旧迹,穷来何地折吾腰。
虚劳九辨哀湘手,惨淡浮云未可招。
原文“哭罢高天听转遥,中原极目莽萧萧。谁怜蓟苑飞霜薄,不救秦庭赤日骄。”以抒写其满怀凄楚的心情。时当北疆军务日亟,国家兴亡之感与日俱增之时,他的哭是带有深刻忧国性质的感情发泄。开头一句是说在痛哭之后,更加感到相隔遥远,无法相见。
“谁怜”句以下,转入个人身世的感叹。蓟门一带,已受沦陷之苦,朝廷深深怀念以往对边疆军务的热心倡导者王慎中。他一再贬谪远方,使得天高皇帝远的边塞重镇,更增加了沉重的悲凉色彩。但作者身世浮沉的悲凉远过于前者,他在中举登第之后长期沉沦下僚,曾多次遭受贬谪,晚年更被远谪边地。即使有招致湘中悲痛凄厉的《九辩》哀歌于已无济于事。这两句的用典深切感人。“虚劳”一句再申足上文,说不积极面对世变中的新形势变化(那时楚国的云梦泽是人民起兵抗秦的大本营),写出有积极因素与实效并无用处之意。“愁惨淡的浮云,云涌自可招徕的将士一招手就会众至”,用以抒发对不被世用的愤慨。
全诗以“哭罢”为界,前一部分是感时抚事之悲,后一部分是叹己悲世之哀。中间用“哭”字一转,转入对友人的思念和对往事的回忆。这种写法跌宕有致,曲折生姿。
这首诗语言质朴而流畅,风格高远悲凉。好的文学作品一定把有特定的审美情感思想写得个性独具风格独特并含蓄有力。“其哭昌元诸贤”“固含有君父流涕招收之意”的美质便是。无论曲故考字遣意亦觉令人思不尽!若顾怀三(《晋阳诗话》)、邓公望(沅江三榕馆札记引)的褒赞不已备言其实而无遗当!
翻译现代文如下:哭完上天听到遥远的地方,中原眼望一片萧瑟景象。谁可怜蓟门庭院飞霜微薄,不能救秦庭赤日骄横跋扈。时过境迁,几人还留下旧事?穷困潦倒,何处折腰?空自吟咏九辩湘水的歌谣,以惨淡的浮云为招手也未必能唤起你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