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世贞
葡萄美酒玉壶寒,写向离筵泪并残。
纵有隋珠高月色,不知中夜向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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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贞的《赠别于鳞还邢州 其三》诗中情景交融,艺术构思颇具匠心。从整体构思看,诗人善于抓住饯宴这一特定环境与人物思想感情融汇的契机,借以表现友情的深厚。从艺术构思看,诗人巧妙地运用了“物色通情”的手法,将浓郁的感情寓于景物描绘之中。
首句“葡萄美酒玉壶寒”,以酒起兴,选取具有典型意义的景物“葡萄美酒”和“玉壶”,并巧妙地将“寒”字与“酒”字联系起来。在古代诗词中,“葡萄美酒”常常是诗人寄托乡思乡愁的媒介。王昌龄《送程给事还西山》有“驿路飞花踏尽尘”,李白《叙饮马行》有“金鞭断折九马死”,都是借酒浇愁,表现强烈的思乡之情。这里,王世贞将之与“玉壶”联系起来,一方面表明饯别的深情厚意,另一方面又含蓄地表达出知己的友情与严寒时节的清冷、孤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次句“写向离筵泪并残”,紧承首句,具体描写饯行场面。“写向离筵”,极写别绪离情,这不仅是因为在饯宴上举杯话别时有许多诉不尽的情,说不完的话,而且因为临别之际有许多思念、回忆、希望、祝愿等复杂的思想感情要倾吐。“泪并残”三字,凝聚着诗人对友人的无限情意。诗中虽未点破“泪”的内涵,但通过这滴泪,可以想见诗人内心蕴蓄着多少复杂的情感。
后两句诗:“纵有隋珠高月色,不知中夜向谁看。”这里运用隋侯之珠和明月的光辉点明朋友之间的情谊之深,并以夜深明月之孤独自怜来烘托出诗人与友人分离之悲和相思之苦。然而,即使有明月这样的绝世佳人,也无法陪伴诗人度过这漫漫长夜,更无法慰藉诗人思念友人、孤寂凄清的情怀!采用这种方法、这两句话就和前两句醉对“葡萄美酒玉壶寒”所产生的苦乐不均的心态和相互不能了解对方离愁的心理取得了吻合。诗句寄托深远,“珠”为世人所宝爱,诗人友人为之所感时易却似双不能自己体会玉壶词意的人生另一极情境——离愁。“不知中夜向谁看”一句的妙处还不仅在于运用了典故和想象,更在于它以疑问语气表达了强烈的感情。诗末句以景结情,具有含蓄蕴藉、意在言外的韵味。
全诗借酒起兴,以葡萄美酒与凄清的离筵对照、与皓月孤独相烘托来表现友谊之深和难别之情,造成情景相生的艺术效果。明代李东阳曾评论此诗“于鳞可想”,所谓“想”当指可以从这首诗中见出严于陵诗风的一个特点,也可以看作是王世贞诗歌创作的一种风格。
译文:
美酒如葡萄晶莹剔透,玉壶也显得那么寒冷。在饯别的宴席上热泪盈眶,如同残酒滴落杯中。纵然有像隋珠月亮那样的美好光华,可在这半夜时分又有谁来欣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