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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乐八首 其五》明王世贞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明] 王世贞

《江南乐八首 其五》原文

郎家流苏帐,对对玉蟠螭。

登车辞阿母,强作数行啼。

现代文赏析、翻译

江南乐八首

明 王世贞

郎家流苏帐,对对玉蟠螭。

登车辞阿母,强作数行啼。

这首诗描写了一个动人的生活场景,一位少女的成长过程。从她还是一个娇嫩的小女孩时起,就住在郎家华丽的流苏帐里,手里把玩着玉蟠螭(一种爬动的玉玩物)。少女一天天长大,总有一天要告别母亲离开家。诗人在这里似乎有点感伤。其实离别乃常事,也未尝不是一种成长,这“登车辞阿母”的少女不知有多少伤心事。在母亲的注视下离开的少女回首挥泪,“强作数行啼”,使这一瞬间形诸于文字而备极可怜可爱。这的确是生活的真实。人们由此也可以体会诗人“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那样深切的悲哀之中含有多少透澈的理解。对于“从今以往,眼中泪常流”(同上)的生活的真实而痛苦的境遇有多少反抗的情绪!人们知道他善于在爱情和游侠生活题材里尽情抒发自己的感情,这首诗也是明证。他表现了生活真实美和艺术真实美的统一。

诗的前两句“郎家流苏帐,对对玉蟠螭”在明丽的画面里透露出对生活的美好感受。“郎家”二字说明少女已离开家另嫁他人;“流苏帐”则见出新人的华贵。“对对玉蟠螭”为新人的玩物,形诸于动,活灵活现。新人的喜悦溢于言辞。

后两句则写少女的离别之情。“登车辞阿母”即“辞家”,是全诗的转折点。从“对对玉蟠螭”忽然转到“登车辞阿母”,中间跳跃性很大。“强作数行啼”则写出了告别时难舍难分之情。诗句里没有写离别时的内心活动和思想矛盾,也没有直接描绘泪流满面的凄惨情状,而只写了“数行啼”,把感情概括了,用艺术形象说话比用文字诉说更集中、更深刻,更有力。这种概括的艺术形象往往胜于详尽的描绘。在艺术表现上也很能看出诗人善于提炼的才华。他写离别之情的艺术形象给人以余音绕梁之感。

从思想感情上说,这首诗并没有超越杜甫《月夜》一类作品的水平,但在炼字炼句的艺术技巧方面却显示出更高的才华。诗人能够适当地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不使抽象的生活真理作为哲人的呓语,同时又能将自己的感性的艺术形象铸造成具有一定艺术概括力的艺术珍品,实现艺术的真实性同诗的艺术的典型性的高度统一,并在不少地方达于巧夺天工、近于以拙为工的境地,所以也不妨视为出色的作品之一。这就足够补正古人云其功力和内容优劣的一般性的偏见了。这也给今人提供了如何写诗、如何鉴赏诗的具体示例。总之,该诗从一幅幅富丽动人的画图出发,揭示出青年女子心灵上的深层的东西并从中找出人们所能体验到的亲切感。人们完全可以想见:生活中的“辞家”、“登车”、“数行啼”,使她们一腔无名的痛苦何时得以排解和升华了;对所追求的对象反而由无限的爱怜转为爱慕,更加激起了倾心相恋的热望!如此这般以形传神、虚实结合而使主旨表达得体,将青春、欢乐、悲苦融于一炉而又在特定环境里予以成功表现的范例(由于限于篇幅不展开论述),也是此诗创作过程中的一个显著特点。从这里人们可以体会到作者生活经验的丰富性和艺术表现的多样性以及创造性来。这种多样性、创造性和生动性常常给人们以美的享受和艺术上很大的满足感!这种富于诗意的想象和描写中蕴涵着深厚的生活基础和审美意识。王世贞作诗虽较早熟,但就其成就而言则未免早衰;他后来也确实没有超过杜甫的水平(这恐怕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然而他早年所作《江南乐八首》等作品却显示了他在诗歌创作上具有相当出色的才华和早熟的特点!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重视!

现代译文:

郎家的流苏帐内,玉蟠螭装饰得对对精致。

少女的车即将出发,难过得先哭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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