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世贞
贺监八旬舍宅,白傅六帙分司。
那知七百年后,笑杀李家小儿。
寒风入旅舍,守旧无所成。六旬复来归,老人旧堪轻。唐家尚主簿,所望英台妻。恨余脑与肺,何处春风情。数云三十首,千百韵为名。八口戏淡味,输与山妻听。白家老婢读,一笑百媚生。
译文:贺知章在八十大寿时舍弃了故居,白居易六旬时被分司东都。谁能想到七百年之后,李家小儿却因诗而被人嘲笑。我在旅途中坐在轿子里无法打开书卷,于是就这件事写戏作俳体六言来解闷,并一直这样重复。大家一起玩闹数着诗作,逍遥欢乐带着一丝疲倦之情。众多题目怎么去讲,春花秋月的风韵之气还有许多其他趣闻情。只能五味百般下酒菜,偶尔几个值得饮味的盛赞出口绵绵听玩一阵合趣低吟问遣之时世上怎能产这么众多的古今幽默好人来看明心志向大者不惜一生艰辛有妙诗横生并读圣贤书及风月。白家老婢低声吟唱,怡悦之中百媚千娇百般可人情景油然而生。
赏析:这首诗以“戏”为题,便通篇嬉戏玩谑,全无一本正经之意,尤其是篇末的幽默,更见出作者的高情逸致。诗的前两句写自己虽已年届花甲,但仍然自命清高,不肯向朝廷献媚。“唐家”两句,写唐人故事,意在说明自己还未能忘情国事,而“白家老婢读”一句,则是对李氏父子以诗讥讽的辛辣嘲笑。诗中诙谐幽默的笔调,表现出作者不与俗流同流合污的高洁情怀。
此诗以“戏”为题,通篇嬉戏玩谑,全无一本正经之意。从诗的内容看,似是作者在济南道上兀坐肩舆不能开卷,于是就这件事写几句戏谑的话以解闷,并一直这样重复。这正体现了王世贞的创作风格和思想情趣。此诗是王世贞闲居济南道中所作一组“俳体”诗中的一首。“俳体”,是旧体诗的一种,其特点是不讲求平仄对仗等格律,形式活泼,便于抒发委婉曲折的情绪,而且篇幅长短不限,便于铺排描写,易于倾泻感情。此诗题云“解闷数之政得三十首”,则是一组“俳体”诗中的一首。
此诗前两句用贺知章和白居易的故事说明自己虽已年届花甲却仍然自命清高、不肯向朝廷献媚。“那知七百年后”一句用典说明李氏父子以诗讥讽自己的事,表面似乎是自嘲之作,实际则是表示不愿做苟合取容之事态。“戏题”的第二部分(从“笑杀”句至结尾),写自己欣赏自己的所作的三十首“俳体”诗本应该十分惬意才是;但如今读起来却无法取得这样的感受。“八口戏淡味”意为家中八口人一起边笑边读我的“俳体”诗以为乐(实际上是一种打趣的话),而自己的老妻似乎认为我这些诗还不尽合意(意为老妻还能找出某些不妥之处)。此联叙事直露了些许诙谐感在其中。
末两句即点明作此组诗时的主题思想和对读书无甚快感的原因。只有这“白家老婢读之”才能有一笑的情趣产生了,“百媚”两句的意思是白家老婢边读边声情并茂地念出了这组幽默风趣、发人深省、给人快感的诙谐“俳体”诗而使人发笑产生“媚态”。这两句把老婢读诗的形象描绘得维妙维肖、十分传神,而且与全组诗的诙谐幽情相一致;同时也写出了诗人此时此地的心境和感受。全诗在轻松幽默之余给人以一种深思的快感;同时又通过这一有趣的题材和形象地表现它的艺术手法给人以一种幽默的享受和娱乐。王世贞对“俳体”诗这种体裁非常欣赏而作此组诗以为乐。“题曰‘解闷’,一扫篇中欢声笑语之情景呈览”,给人一种爽心悦目的美感享受正是此类命意之作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