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栻
世情易变如云叶,官事无穷类海潮。
退食北窗凉意满,卧听急雨打芭蕉。
偶作
宋 张栻
世情冷暖如云叶,官事纷纭似海潮。
却忆卧时清夜雨,卧听急雨打芭蕉。
这首诗写诗人退官归隐后悠然自得的心情。
起句以哲理的眼光,以云叶之变、海潮之涌来比喻世态炎凉和官事烦忙,实是人生中的两重烦恼。这两重烦恼之中,首先是世态炎凉的问题。炎凉之故,是由于人的欲望。人们的各种感情深刻而微妙,落笔难度甚大,然而作者将它揭示出来了,一方面反映他真率的态度和丰富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成人的困难处,因而对诗人有所期望。这种艺术手法当是属于杜牧辈的艺术敏感了。一、二句并不从具体的“我”入手,只说它颇近象征体贴而已。人生具体经历不大好写,人事心情写不出可从词句和格律入手。陈岩肖在《庚溪诗话》中提出过对于格律的要求和主张,“未作诗者,以律细意,可谓得之于此乎!”显然格律也有写诗的心情在内。如果联系诗的内容来看,它表现了诗人对世态炎凉和官事繁忙的厌倦之情,并含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伤情绪在内。它虽不直接刻画诗人自己,但通过形象,读者可以体会到诗人的心情。这种写法,在艺术上也是一种尝试。
三、四句写诗人在“退食”之后卧听风雨。这是从上面两重烦恼中解脱出来的一个方面——摆脱了世情冷暖和官事纷纭的诗人,在退隐之后,独享着清凉的卧榻。“卧听”云云,是从上面“退”字发展出来的。“清夜”的“清”字,与“世情冷暖如云叶”的“冷”字相呼应。诗人通过形象思维,把自己的心情融化在景物之中,用“清夜雨打芭蕉”的形象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这种写法,是受到杜甫“雨打芭蕉叶带愁”(《哀王孙》)的启示。然而诗人并没有停留在借景抒情上,而是进一步以芭蕉自况。
诗以芭蕉为景,以退食之后卧听急雨为重点落在蕉上富有讽刺余韵意味的政治生活的方面;“君恩如海水”不过是冠冕之词。五句当作最后补叙,融入这首诗不可分离的一般构思系统里:在这种层层拓展联想生发的审美联想的背景下享受风景上的特别感情形象的形成才有性格和深味上的含蓄、新鲜、质朴及天然本色之美。“清夜雨打芭蕉”,使人想到李商隐《夜雨寄北》的两句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前句暗嵌诗句中;后句不仅意思连贯;而且更重要的是它能包容更丰富的意境。三句可理解为描写南国的气候、环境、三句话同时包容深婉细腻、形似婉约、而意思则正面的断肠之痛。——不过这都是最后补叙的形式要求——“为芳韶扼腕”不必只是概括的人物慨叹、“夺醉客俗艳”(明胡应鳞评杜甫的话)。宋人在论述人物及写作方法时有四种表达方式:(1)无为而作(白描)。(2)设色(采用与感情色彩一致的颜色等等)。(3)兴发于此而咏于彼(张衡原集中某些诗采用过类似的手法)。(4)刻意形容面成其为辅赘。“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便是采用第二种写法的一则成功实例;“世情更变如云叶”,算是对黑暗事物写实的一个剖判、这是刻画的具体与片面夸张的一个极例。——像封建文士不得志之作也不妨通过为三尺田庐与朋友或亲人写的悼亡诗去表现友情与爱情(亦即诗人在逆境中希望中的慰藉),虽然这不是作者或作品的主题所在。——但是如不能运用好第三种手法就很难写出生动感人或较优秀的作品来。“卧听急雨打芭蕉”,即是由物及人、“亦事亦情亦怀想”(仇兆鳌评点),至于结束处的讽刺或牢骚更是见肝还见胃,“出淤泥而不染”(王船山),主要不靠用色的生动鲜明与情致的幽默犀利是不可能达此效果的;且情致不可盛入贪秽淫荡格调里头去的——“说与人以知识、流入闺怨公案小说套头里头去了”。简言之这就是浪漫主义的三大特点:“不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