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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王昌龄
鞍马上东门,裴回入孤舟。
贤豪相追送,即棹千里流。
赤岸落日在,空波微烟收。
薄宦忘机括,醉来即淹留。
月明见古寺,林外登高楼。
南风开长廊,夏夜如凉秋。
江月照吴县,西归梦中游。
《东都别筵:一场盛唐文人的精神放逐》
诗人这首留别诗以"鞍马"与"孤舟"的意象对举开篇,在动态位移中勾勒出盛唐文人特有的精神漫游图景。诗人策马东门、徘徊登舟的细节,暗含了仕与隐的双重渴望,而"贤豪追送"的盛大场面,实则是盛唐文化精英群体精神共鸣的生动写照。
诗中时空意象的转换极具匠心:赤岸落日与空波微烟构成黄昏的横向延展,月明古寺与高楼远眺形成夜色的纵向拉伸。这种多维度的空间建构,使短短十句诗容纳了从日暮到月升的完整时间流变。南风长廊与凉秋夏夜的错觉,更在物理时空之外开辟出心理时空的维度。
"薄宦忘机括"五字可谓诗眼,道破唐代文人的生存困境。诗人将宦海浮沉转化为醉卧淹留的洒脱,把政治失意升华为月夜登高的审美体验。结尾"梦中游"的虚笔,恰与开篇"千里流"的实写形成闭环,完成了一次从现实到理想的精神摆渡。
全诗在送别仪式的表象下,隐藏着盛唐文人面对仕隐抉择时的集体无意识。那些看似写实的场景——追送的贤豪、微收的烟波、醉酒的滞留——都成为时代精神的文化符号,见证着一个诗酒风流时代的集体心理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