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聂夷中
金刀剪轻云,盘用黄金缕。
装束赵飞燕,教来掌上舞。
舞罢飞燕死,片片随风去。
大垂手
金刀剪轻云,盘用黄金缕。
装束赵飞燕,教来掌上舞。
舞罢飞燕死,片片随风去。
聂夷中这首《大垂手》写富贵人家的荒淫享乐,对腐朽势力进行鞭挞批判。由于对贫富悬殊的社会现实怀着不平,诗人的批判中透露出一种冷隽的讽刺。
这首诗是以聂夷中的姓字而命名的,题为《大垂手》,内容则写歌舞之事。“大垂手”是一种舞蹈。此诗题解来自汉代宫廷流行的“大垂手”“小缥转”一类舞蹈,舞蹈者多是地位卑下的人,如俳优、侏儒等。他们为了迎合统治阶级的欢心,有时故意做出一些可笑的动作以娱宾客。作者借此讽刺上层社会中不健康的消遣方式,揭露富贵人家荒淫无耻的生活。
“金刀剪轻云,盘用黄金缕。”在古代,歌舞所用之具都是十分华美的。作者一开始就渲染场面的豪华。“金刀剪轻云”,是用金属刀剪去剪薄如轻云的彩色绸绢,为舞蹈着的飞燕做好准备工作。这样的描写暗示歌舞之奢靡浪费。“盘用黄金缕”是形容盛装歌舞的盘子用的都是精致的黄金丝线。这些富丽堂皇的用具为的是装扮舞姿柔美、轻盈的赵飞燕。这里用“缕”字来形容细如蝉翼的舞线,也暗示着这舞线的重要作用。它既表现了舞者技艺的高超,也暗示着舞者的轻盈与孤独——这些精心准备的线都系在飞燕一个人身上,自然形成对照。“装束赵飞燕,教来掌上舞。”如履平地的飞燕表演着精心准备的舞蹈时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她熟练而优美的舞姿出自长年不懈的锻炼积累。“舞罢飞燕死,片片随风去。”结果可想而知,精力不支的飞燕身体不堪承负之势,一下子委顿在地;只有它身上的舞线,风吹即断碎的舞片散乱地上随风飘舞。“飞燕死”,就让它静静地躺去吧。“片片”两次重叠不能看作是遣词累赘。“舞罢”表示着情绪的变化,“死”或者不死的悲剧发生总使人情激动一下(由于不同心态而赋歌深哀或任之怅惋可以知“小国寡民”之道也——李贺),随即就得重新品味它的归去吧——愿随风的余痕而飘扬的那无主、无私的情结使万物百骸怡悦而至舞身姿歌赋唱之情绵绵不止吧!尽管是不死或断了线的,那依旧归去无疑又把讽喻寄予于明言的范畴中!这是全诗寓意深微、余味无穷之笔!当然这只是揣测罢了!但全诗正以别致、警辟、鲜活之笔鞭挞了不健康的腐朽的社会生活!
此诗在艺术上的特色是巧妙的比喻和精当的对比。诗中以“金刀剪轻云”为喻装束歌舞者;以“黄金缕”比喻精心准备的舞线;以“赵飞燕”比喻歌舞技艺人。这些比喻既贴切又新颖,富于形象性。“舞罢飞燕死”以飞燕之死比喻歌舞技艺之不堪重负而败坏,这种对比既深刻又警辟。此外,全诗五言体式而兼有律诗句式之妙。句法参差变化而又和谐统一,语言简练而意蕴深微。这些都是此诗艺术上的成就。但此诗只是鞭挞了不健康的腐朽的社会生活而没有提出明确的批判对象和歌颂对象,因而缺乏应有的战斗性。
这是一首具有现代审美情趣的古代讽刺诗,在聂夷中现存的诗作中是较有特色的一篇。清代朱庆余曾有一首写纨绔子弟嫖赌挥霍、摧残身心的七绝:“身上绮罗知几许,云鬟珠翠有馀娇。侍儿执烛金屈戌,一点灯残半醉销。”对比很巧妙的对照在这里出现似与作者创作思想一致!然而两诗所要表现的社会生活背景相隔颇远且创作意图并不一样不能借鉴参考之。但在中国现代杂文大家舒乙认为这篇绝句含有控诉无良选士、文士敲诈或晚明一流戏剧纨袴纵乐的人事的意境这种认识与我们今日重视文学的社会功能的主张是一致的!舒乙认为聂夷中这首绝句“在古代诗歌中是一颗不可多得的明珠”,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