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贯休
霰雨灂灂,风吼如劚。有叟有叟,暮投我宿。吁叹自语,
云太守酷。如何如何,掠脂斡肉。吴姬唱一曲,
等闲破红束。韩娥唱一曲,锦段鲜照屋。宁知一曲两曲歌,
曾使千人万人哭。不惟哭,亦白其头,饥其族。
所以祥风不来,和气不复。蝗乎蠈乎,东西南北。
酷吏词
贯休
霰雨灂灂,风吼如拔。有叟有叟,暮投我宿。
吁叹自语,云太守酷。如何如何,掠脂斡肉。
吴姬唱一曲,等闲破红束。韩娥唱一曲,锦段鲜照屋。
宁知一曲两曲歌,曾使千人万人哭。不惟哭,亦白其头,饥其族。
所以祥风不来,和气不复。今听我词,遣君三祝。
----
风砂奔走道旁乡,辗转古途夕阳旁。夜里有村声不动,有叟挑灯送我床。
见他呻吟答不足,视我疮痍不顾忙。小儿秤秤万般恶,送牵本州陈横肠。
道旁高歌人尽哀,但知歌者是官来。使吾民如鹿方出狱,复为豺虎伏灾回。
宁知教坊新进伎,一声两声天地开。众听喧喧岂不羡,绮罗如春金翠鲜。
君不见昔时贞观之长庆,闻歌不是徒腮颊。唐家声籍何堂堂,我词更遣胡为猖。
他日功成绣裳客,曾作民间一滴水。今朝屠沽或公卿,将何刃下阎罗青蝇自饱歌声病。
这是贯休的一首非常著名的诗《酷吏词》。贯休是一个禅师诗人,他的诗往往充满了对现实社会的尖锐批评和对普通民众的深切同情。这首诗也不例外。
首先,我们看到这首诗的开头,“霰雨灂灂,风吼如拔。”这里描绘了恶劣的自然环境,风雨交加,风声如吼。这样的环境象征着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混乱。接着,“有叟有叟,暮投我宿。”这里描绘了一个老人来到诗人这里寻求住宿的情景,为下文的叙述提供了背景。
然后,“吁叹自语,云太守酷。”这里的“太守酷”是对当时官吏滥用权力的典型描述,是贯休对当时社会现实的理解和感叹。“如何如何,掠脂斡肉。”这是对贪官暴政的生动描绘,对民众生活的无情剥削和压榨。诗人以吴姬和韩娥两个形象作为对比,前者只是寻常地唱歌就使人们欣喜若狂,后者只是唱歌就足以照亮房屋,美丽无比。但是这样的美丽歌声却是由无数人民的痛苦换来的,是人们的心痛和哀求换来的。他们是在哭喊和请求歌声不要继续下去。这里的反讽手法运用得恰到好处,展现了贯休作为一位深思熟虑的诗人对于现实社会的深度洞察和理解。
接着,“所以祥风不来,和气不复。”这里进一步表达了对社会政治气候的担忧和批判。风、雨、饥荒、灾害、瘟疫等等象征着社会的混乱和不和谐。这些都是“酷吏词”所描述的现象所造成的直接后果。然而更为严重的还在后头,“蝗乎蠈乎,东西南北。”这里描绘了人民在暴政下的无助和绝望,他们像蝗虫一样四处流浪,无处可去,无处可依。这无疑是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深刻写照和尖锐批评。
整首诗通篇使用大量的修辞手法如象征、比喻、对比、反讽等等展现了贯休深刻而精妙的思想深度和社会批判力度。“听我词”、“遣君三祝”则传达了他强烈的同情和决心为改善民生进行抗争的思想主题贯穿于这首诗的字里行间。贯休用他的诗笔描绘了一个残酷的社会现实,同时也表达了他对未来的希望和对人民的深深同情。他希望他的诗歌能够唤醒更多的人对社会的关注和思考,希望他的诗歌能够成为改变社会的一股力量。这样的思想主题在贯休的许多诗作中都有体现,这也是他作为一位诗人和思想家的伟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