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唐] 顾况
五十馀年别，伶俜道不行。
却来书处在，惆怅似前生。
天宝题壁
唐 顾况
五十馀年别，伶俜道不行。
却来书处在，惆怅似前生。
译文
离开你五十多年，奔波劳顿，宦海沉浮，一事无成。
如今终于来到你的居所，此情此景，心中惆怅，若有所失，真像是前生的缘分未尽。
赏析
顾况是一位不得志的诗人。这首小诗却写得很有特色。一是因为它抓住了一个“别”字，写出了多年来别离生活之长；一是通过前后感情的对比，突出了重逢的惊喜。两句虽然十四个字，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前两句，据《唐才子传》说，是写“前生”事——“少为东吴小吏，家贫，慕京师风气，殊不忘归。尝贻书于都中友人李輖，谓‘一朝谒帝宽鸿都’，‘定是当年梦里来’。则别久思深可知也。”那么“五十馀年别”不只是当初、现在是“却来书处惆怅”而已。“伶俜”（《意林》卷五引作“伶仃”，即流转之义。一是顶针之用法，古人文章里常常可见）。对于官不大的士人来说，“道不行”（指南朝时的吏进原则），的确象过江之鲫虽多却没有归路；“别”过以后还有一家远在北京不能就近侍从、依附的人就更难了。所以“五十馀年别”又写出对京师的向往而终于不能至的怅恨。“惆怅”是思而不见的惘怅。此诗第一句是平平叙述；第二句突然一跌，跌出五六年前的旧事来——“却来书处惆怅”。这一跌正是为了突出“惆怅”之深。
题壁而怀旧的心情这么重，原来是有新内容要写，那么这纸条上的诗句是什么呢？顾况此时在洛阳，宦途虽无进展，名气却很大。“杜二（杜甫）李輖（李邕）可但得（倾倒），常时郑广文（郑虔）在前头”（见《唐摭言》）；就连朝廷显宦令狐楚也来看他的新作并称美不已；杨贵妃见了他的诗作（《朝野佥载》），想必诗中有深意佳句。不然怎么会再三斟酌而后来的呢？也许就在踟蹰以后又拟写了什么新的诗稿？故却来“书处”却是老老实实的记实：其实并无新作——不是反悔当初离去的人又回京师来了么？但是京华旧梦已杳然；当初渴望一朝谒帝的人早已不是当朝的大红人了——这时有些怅惘？有些惘然？似乎明白了这些似曾相似的心情，所以踌躇再三以后写下的仍然是：惆怅！这“惆怅”二字也写得十分传神：它不单是顾况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的独白——对往事的追忆；也是顾况一种落寞心境的写照——在无人理解的时候这四个字甚至可以代表他的全部处境与心情。“惆怅”是一种明知道得失无常而无法排遣的苦味情绪。《魏书崔浩传》：“惆怅至于暮岁”。正可以借来形容它。用在此处表现诗人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心境真是十分确切的。不在于这个字用的是否贴切而在于准确地表现了诗人的全部情绪，活脱脱地刻画了一个失意士大夫的典型情感——这种情绪在唐代士大夫中又是具有典型意义的。
这首小诗写得情真意切、耐人寻味。它之所以感人是因为诗人把自己真挚的感情融于无形的诗的形象中去了。而这种感情又是十分常见的——天下离合之情一般同；天下宦游人等失意之情一般似。因而它便有了艺术的普遍性了。这正是许多诗之所以能感动人的一种原因所在。
微信扫一扫
顾况诗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