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炎
锦街穿戏鼓,听铁马、响春冰。甚舞绣歌云,欢情未足,早已收灯。从今便须胜赏,步青青、野色一枝藤。落魄花间酒侣,温存竹里吟朋。
休憎。短发鬅鬙。游兴懒、我何曾。任蹴踏芳尘,寻蕉覆鹿,自笑无能。清狂尚如旧否,倚东风、啸咏古兰陵。十里梅花霁雪,水边楼观先登。
好的,以下是我对这首词的赏析,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这首词是张炎为向霅·川吟社诸公展示他春意盎然的情趣而写的。词中以轻快的笔调,描写自己春游时的所见所感,表达了词人对于春天和生活的热爱。
上片侧重写春游时所见。起首三句是写词人对热闹元夕的感受。他用“铁马”和“春冰”来形容鼓声,显得非常生动形象,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听鼓声”而“动游兴”,领起全词。下面三句是说:元宵虽美,但是歌已终,鼓已停,欢情尚未穷,而“早已收灯”意谓元宵已节灯渐少人稀。所以,人归曲断,唯作者一人而已,更感形单影只,渐不能禁,于是以下四句写独自漫步所见,“从今便可”数语表明了他的轻松欣喜之情。“胜赏”为下面的漫游铺了一条道路,带上曲肱的几分自在;当然这笑眉雀舞时的迁徒也已经呼之欲出了。“落魄花间酒侣”,是他独立灯后想象(可能是迎头借用杜牧的话吧),其后两小句改写朋友们在那密竹修林处的欢聚,则是另一番境界:静中自有动趣在。这样便很自然地过渡到换头“休憎”。此下张炎又突作变化,再继续描绘“郊行”的感受。“鬓鬅鬙”正写郊游之兴减退,“游兴懒”承上启下。“任蹴踏芳尘”“任”字可领起以下两小句的动作。大意是说,芳尘轻土任我践踏。触动念头处且将环境都翻转过来加以发挥。至此四句正好圆转。既黯然适性的安然顿处在刻画无痕迹(应为跳脱身世去游赏的达观者)。“寻蕉覆鹿”是用《搜神后记》一故事:一角兽常暗来受道之人寻求。这首词里的作者以为且把人间的事暂且翻转过去吧。只图眼前的乐趣与至宝不去及时领略也就不是虚度了。“自笑无能”,可以算是对以上所作的四句的一个总括。上片即是这样突过换头而达到过片的。
下片侧重写春游的感受。“清狂”是承接上片末了的“温存竹里吟朋”而来的。作者在他们的密竹修林深处流连不置,感到自己“清狂尚如旧否”,这是上片的“鬓鬅鬙”等语进一步发展而来的。“胜赏”为下片的主体。张炎写景至此已完成了一个首尾连贯的有机的境界。在如此佳境中作者还“笑”起来,这一笑包含着许多难以名状之情。“任东风、啸咏古兰”,则把人间的烦恼、对生活的厌倦一扫而光。“十里梅花霁雪”,更是令人难抑激情之句,使人仿佛置身于疏影筛金、清气满谷之境中,“水边楼观先登”恐怕不仅是观赏那远处的美景之需要而且也隐喻着自己渐疏荣利的一面。“一枝藤杖一纶巾,世上元无此乐人”。道出这种出世的生活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随意的嬉笑都可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潇洒的慰藉吧。最后作者别有会心地说“清明时节同人去寻梅醉”。它同上片的种种描写相结合就足以使人产生一股沁人心脾的、荡涤一切郁闷的乐观气息来。整首词如行云流水般自在。在客观效果上把读者的心灵也牵拽了去、笼罩着,令人怡然自得、不知归去之晚矣。
此词从元夕始而春意盎然终,语意周明、动绰约而不落纤巧。写郊游遣兴者自属闲情逸趣之词;但并无脂粉气横生之弊;豪迈有致而朗润可爱、正是体现了张炎词的风格特点之一。
以上就是我对此词的赏析,希望对您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