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炎
绕枝倦鹊,鬓萧萧、肯信如今犹客。风雪荷衣寒叶补,一点灯花悬壁。万里舟车,十年书剑,此意青天识。泛然身世,故家休问清白。
却笑醉倒衰翁,石床飞梦,不入槐安国。只恐溪山游未了,莫叹飘零南北。滚滚江横,呜呜歌罢,渺渺情何极。正无聊赖,天风吹下孤笛。
壶中天·绕枝倦鹊
宋 张炎
绕枝倦鹊,鬓萧萧、肯信如今犹客。风雪荷衣寒叶补,一点灯花悬壁。万里舟车,十年书剑,此意青云识。泛然身世,故家休问清白。
却笑醉倒衰翁,石床飞梦,不起槐安国。只恐溪山游未了,莫叹飘零南北。滚滚长江,呜咽短笛,渺渺情何极。正无聊赖,天风吹下孤笛。
现代文译文:
枝头环绕着疲倦的喜鹊,我的两鬓萧萧,简直不敢相信如今我还飘泊如游魂客。身着荷衣寒风吹裂,却有灯花在孤寂的夜里闪烁。风尘仆仆辞别京华路途,十年的书剑生涯,有人识得我这怀瑾握瑜之人。浮浮沉沉身世难以预料,富贵之家或许已消磨成了庸人。
可恼我这醉翁竟笑嬉嬉倒在山石床上,飞梦扰人,黄粱美梦于我已不相干。恐怕余兴未了的山水之游,便只得满怀无奈的南北漂泊了。悠悠荡荡的长江在滚滚流淌,哀哀怨怨的短笛在呜呜咽咽。笛声无边无际情思渺茫无极。正百无聊赖时,天风吹下了一支孤笛。
赏析:
这是一首抒写客中感怀词。上片写羁旅漂泊的孤凄苦闷。“绕枝倦鹊”,以“倦”字勾画出了栖息已久的鸟雀在枝头不知疲倦地绕飞回旋,终于精疲力尽地跌落下来,使人感到这弱小的生命不堪重负的辛酸苦楚。“鬓萧萧”二句紧扣“倦”字,一方面表现了作者因飘泊而早生华发的困苦潦倒;另一方面,“客”为“客子”之称,“客”字涵盖了诗人的身份。“荷衣”即指诗人自己。“寒叶补”三字即应“荷衣”而言,不仅表明衣裳破旧难以补好,更表现了“荷衣”所代表的苦寒生活难以捱过。“一点灯花悬壁”一句写夜深仍亮着灯火。“悬壁”状长明灯,从“荷衣”句看,这一夜深灯火又为修补衣裳而点。漂泊无依使作者思绪万千、感慨无限。于是他抬头望天、举目看地:漫天的风雪、长途的奔波、十年的书剑、无望的追求、满怀的愁绪、满腹的心事都化成了“万里舟车”几句。这里作者把他所不能摆脱的苦难变成了与天地宇宙同类的东西而得到了片刻的安慰。下片写醉眠石床的幻境。“却笑醉倒衰翁”二句写得轻松可笑,与上片无可奈何处境自成鲜明的对比。“醉倒衰翁”、“石床飞梦”,这都是作者的一种愿望、一种意想,不愿面对现实的自我解脱。“槐安国”,典出《述异记》:“槐安国所居之处恒空阔无端倪。及知音者一入便不相识。”这是作者以“槐安国”自况,说明自己不愿再被名利羁绊了。但愿望终归是愿望,不能实现的终究不能实现。“只恐溪山游未了”两句写作者对未来的忧虑:一方面担心山清水秀的美景之地尚未尽情游历;另一方面又忧虑南北东西无处不在的飘零奔波。“滚滚长江”,汹涌奔腾,“呜呜歌吹”,幽咽凄凉,都是作者内心忧虑而不得解答的象征。“正无聊赖”至结尾四句写天外传来的笛声使作者如遇知音而喜出望外。“天风吹下孤笛”五字含有无限的凄凉悲怆意味,与上片“倦鹊”、“寒灯”、“残梦”等成异常凄惨的对比,突出作者这种幻境的不能长驻和渺茫。“不知来处在哪里”,不仅指出这笛声无所自来也无所踪而不确定是何人所吹奏;同时也折射出作者的“从迷到悟”、渴望有所归宿的处境。总观这首词一喜一笑、一愁一歌,两者相对比而更显出词人心灵世界的光怪陆离、复杂多变。尤其是最后的议论中达到高潮之后随即峰回路转急转直下又是一番境地说明艺术构思运用的是此强彼弱对比鲜明的手法,“愈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