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炎
白浪摇天,青阴涨地,一片野怀幽意。杨花点点是春心,替风前、万花吹泪。遥岑寸碧。有谁识、朝来清气。自沈吟、甚流光轻掷,繁华如此。斜阳外。隐约孤村,隔坞闲门闭。渔舟何似莫归来,想桃源、路通人世。危桥静倚。千年事、都消一醉。谩依依,愁落鹃声万里。
西子妆慢/西子妆
宋 张炎
白浪摇天,青阴涨地,一片野怀幽意。杨花点点是春心,替风前、万花吹泪。遥岑寸碧。有谁识、朝来清气。自沈吟、甚流光轻掷,繁华如此。
斜阳外。隐约孤村,隔坞闲门闭。渔舟何似莫归来,想桃源、路通人世。危桥静倚。千年事、都消一醉。谩依依,愁落鹃声万里。
词人在漫游途中见到春深梅柳和清新野景所引起的内心感触和伤感情绪。
上片起首三句写春深景色,白浪摇天,青阴涨地,杨花似雪,一片野怀幽意,这是春深游赏的典型环境。接着杨花句用“点点杨花”来表达梅柳初春的景象,既表现了春之阴柔,又暗寓了伤春意。“春心”本指人之情意,这里暗用其谐音“思心”,为下文伤春伏笔。“替风前、万花吹泪”,梅、杏、桃、李在风中颤抖,落下的花雨,如为春风所吹而流的泪。“万花”并举,“吹泪”与“摇天”、“涨地”为对,笔力劲健,是一种典型环境下的典型感情。“遥岑”两句以遥远的青山直接回应起笔三句所写的春深景色,同时点明作者心怀怡悦又有些悠愁的缘由。因人间芳景极易消歇,所以我越加沉吟感思。“清气”是说自然界清和之气,“朝来清气”喻早起漱洗后的感觉。由清新之气而想到“流光轻掷”,是承“白浪摇天”等句而来的感觉。“繁华”承“青阴涨地”等句,“如此”与起首三句之境界相承,而以“甚流光轻掷”收束上面一段意思。换头紧接上片尾联,由思虑而行动,“依依”语出《九歌·湘夫人》:“思公子兮徒离忧”,“落鹃声”指悲鸣的鸟声,这里用来烘托伤春的情绪。
这首词艺术风格上的特色是清新自然,不假雕饰。美学家称这首词是“天然去雕饰”,即指此而言。然而它的平易浅显又并非初级词的水平,这里又可见其圆转熟练的艺术技巧。正因为如此,这首词尽管伤感情绪浓郁,却并不流于颓废,至使作者能在闲愁中高咏饮酒,也即词中所说的“都消一醉”。这正是这首词思想境界较高的一个方面。作者的这种闲愁以及这种消愁之法在宋词中是有典型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