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王令
冬温春疫早,死者晨满街。
但闻哭子悲,不闻哭母哀。
老慈爱益深,壮刚气则乖。
嗜欲夺天性,情恩占妻孩。
诗三百具存,声已亡南陔。
人情古不美,况复嗟今哉。
这首《闻哭》写得苍凉激楚,极为人们称道。哭声,原是诗中常见的题材,但大都是实写,而王令这首诗却是以哭声为引子,展开丰富的想象,运用象征手法,通过具体形象的哭声,对当时社会风气进行冷峻的批判。
一、二句写当时社会风气之一斑:“冬温春疫早,死者晨满街。”冬天还暖和,春天就闹瘟疫,人们早晨出门就看见许多新死的尸体。这是对当时社会黑暗的强烈控诉。这两句写得比较具体实在,是实写。
三、四句则采用虚实结合的手法。三句“但闻哭子悲”,是实写,写自己耳中所闻到的哭声,这哭声中又以“哭母哀”哭声为最动人哀思。然而不见“哭母哀”者,则由于“老慈爱益深”,老母尚在,还在深切悲痛地怀念着死者。四句“不闻哭母哀”,则是由此推想一般情况:“壮刚气则乖”,那些身强力壮的男子汉,在生死搏斗的严峻时刻,却表现出异常乖戾的情态。他们没有哀痛之情,而是横暴凶狠,甚至为非作歹。这样,那些母子之情的哭声反而弥足珍贵了。
五、六句是诗人对这种社会风气的尖锐讽刺:“嗜欲夺天性,情恩占妻孩。”意思是说:人被贪欲控制着,而情爱、亲情等本应是天性中的自然流露,却要被夺去。然而那些平日嗜欲熏心之人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了:在妻儿、情爱与生死之间竟然无法作出选择。诗人在这里没有明确说明这一点,但“情爱占妻孩”的描述却隐隐流露出这一点。这种矛盾现象说明什么?只能留待读者自己去思考了。
最后两句“诗三百具存,声已亡南陔”,既是诗人的自嘲之语,也是对当时社会风气的感慨之言。“南陔”典出《诗经·小雅·南陔》:“君子行迈,三亩怀之”,意思是说:君子远行,母亲呼唤儿子的声音在田野中回荡。王令以此典自喻其诗唤起人们对亲情、生死问题的深深思考。然而整个社会听不到这种深沉优美的诗意呼唤;作者慨然感叹这种世风的现状!这两个意义一语双关,“亡”具有两重含意:王令将那些掩盖在社会表层的痛苦内心真实见之于社会无痛巨深刻的犀利的嘲讽置于形式的成功典范全出来了!指刺痛深的末略是指既囊括作论的主题之含义。“具存”承上启下,总结前面的死声一派肃杀和与此对照存在的啼哭的生机盎然两重意景而发出无限的忧思;却并不仅仅是表面意义上的罢了:除了叹息哀惋人间世风浇薄之余,并夹杂着深沉的人生哀思之泪(面对丧乱以后失去信仰原则及“通行模式”的心灵病态尚不知医病的世纪之悲鸣,同样出自老而善感并辞显诸侯孔鲤小国黎民诸善类独擅天地育化之美叹服的旷达文人心里).于是一些常用的旧时道德套话只得向于虎丘摊惊爆血(源于失去谐和秩序的灵魂)了。
这首诗的写作特点同一般伤春悲秋之作迥然不同。它不以描绘自然景物为重,而着意于揭示社会生活的本质。诗人采用象征手法,通过具体形象的哭声,对当时社会风气进行尖锐的批判。这种写法在宋诗中并不多见。王令这首诗的结尾可谓神来之笔,它既是对当时社会风气的感慨之言,也是对诗人自己诗歌创作的自嘲和感慨。诗人慨然自叹其诗作虽好,却无法挽救世道的败坏。这种深刻的自我认识和反思精神,是这首诗的精华所在。
这首诗语言朴实,笔调沉郁高古。篇幅短小,而境界豁然开阔。风格雄健自然,“规模虽小而笔力所到辽阔深厚”(王夫之《花草蒙拾》)。这也是宋代著名散文家曾巩高度赞扬王令诗歌“骨高、气锐、音宏、色绚”(见曾《答王观等论词命书》)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