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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张耒
园冷无人扫,门荒少客过。
槐高庭日少,竹近野风多。
霰雪催残腊,山川对浩歌。
飘蓬求季主,身世问如何。
《荒园独语:诗人腊日诗中的孤寂与叩问》
园中冷落无人打扫,门前荒芜少有客访。高大的槐树遮挡了庭院的阳光,靠近竹林的野风分外喧嚣。冰霰与飞雪催促着腊月将尽,面对苍茫山川我放声高歌。如同飘飞的蓬草寻找季主占卜,我的身世际遇又该如何评说?
诗人此诗以"园冷"、"门荒"开篇,用两组冷色调的意象勾勒出岁末的寂寥图景。槐树与竹林的对照尤为精妙——"槐高庭日少"写树影遮蔽带来的幽暗,"竹近野风多"则传递出自然的喧哗,这一明一暗、一静一动的对比,恰是诗人内心孤寂与躁动的外化。
"霰雪催残腊"句中的"催"字力道千钧,既写自然节令的推移,又暗含生命被时间驱赶的紧迫感。而"山川对浩歌"的转折尤为动人,在广袤天地间的独唱,正是诗人与宇宙的对话,孤独中见出壮阔。
尾联用典自然,"飘蓬"喻人生漂泊,"求季主"暗用汉代司马季主善卜的典故。这一问看似求卜,实则是生命终极的困惑。诗人将身世之叹融入岁暮景物,使个人的迷茫获得了永恒的哲学意味。全诗由景入情,由外而内,最终抵达对存在本质的叩问,在宋代咏怀诗中堪称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