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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吴文英
露浥初英,早遗恨、参差九日。还却笑、萸随节过,桂凋无色。杯面寒香蜂共泛,篱根秋讯蛩催织。爱玲珑、筛月水屏风,千枝结。
芳井韵,寒泉咽。霜著处,微红湿。共评花索句,看谁先得。好漉乌巾连夜醉,莫愁金钿无人拾。算遗踪、犹有枕囊留,相思物。
《露染秋英的惆怅与慰藉》
诗人这首咏菊词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秋日菊韵。上阕"露浥初英"起笔不凡,将晨露浸润的菊花与重阳遗恨相连,茱萸已谢、桂花凋零的对比中,独显菊花傲霜之姿。"杯面寒香"二句尤为精妙,以蜂共泛写菊香之清冽,以蛩催织状秋意之深沉,物我交融处见匠心。
中段"爱玲珑"以下转入对菊姿的工笔描绘。月光如水透过菊丛,宛如千枝结就的屏风;寒泉呜咽中,微霜染就的菊瓣泛着湿红。词人在这里运用通感手法,使视觉的"筛月"与听觉的"寒泉"交织,营造出清冷幽绝的意境。
下阕"共评花索句"陡然转入人事,昔日赏菊赋诗的雅集与"漉乌巾连夜醉"的狂放形成张力。结句"枕囊留相思"最是动人,将凋零的菊花制成枕囊,使短暂的绚烂化为永恒的思念。这种"以物质延续精神"的写法,超越了寻常咏物诗的格局,在秋菊的物理属性中注入了深沉的情感寄托。全词在咏物与抒怀间自如切换,终以"相思物"三字收束,余韵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