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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宋之问
故人赠我绿绮琴,兼致白鹇鸟。琴是峄山桐,鸟出吴溪中。
我心松石清霞里,弄此幽弦不能已。我心河海白云垂,
怜此珍禽空自知。著书晚下麒麟阁,幼稚骄痴候门乐。
乃言物性不可违,白鹇愁慕刷毛衣。玉徽闭匣留为念,
六翮开笼任尔飞。
《囚羽与释心:诗人的物性哲思与精神突围》
这首《放白鹇篇》展现了诗人思想中"物性不可违"的深刻认知。诗中"绿绮琴"与"白鹇鸟"构成精妙的意象对偶:琴为山桐所制却可永藏匣中,鸟本溪中生灵却困于金笼。诗人"弄弦不能已"的沉迷与"怜禽空自知"的清醒形成强烈反差,暗示着艺术沉醉与现实觉醒的矛盾。
中段"麒麟阁"的著书场景与"候门乐"的童稚画面,实为诗人对仕途生活的隐喻性反思。当目睹白鹇"愁慕刷毛衣"的困顿之态,诗人顿悟"物性"真理——这既是对禽鸟天性的尊重,更是对自身精神困境的觉解。最终"玉徽闭匣"与"六翮开笼"的并置,完成了从物质占有到精神释放的升华。
全诗以"受赠—赏玩—觉悟—释放"为脉络,通过日常馈赠引发对生命本质的思考。在盛唐物质丰裕的背景下,诗人以白鹇为镜,照见了知识分子在功名与天性之间的挣扎,其释放白鹇的举动,实则是给自己被禁锢的心灵解开了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