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李商隐
郎船安两桨,侬舸动双桡。
扫黛开宫额,裁裙约楚腰。
乖期方积思,临酒欲拌娇。
莫以采菱唱,欲羡秦台箫。
江南风情引诗心
遥望轻舟轻轻漾,侬舸摇曳似双桡。黛色花粉扫娇额,柳腰舞姿现楚腰。同郎之船守期诚,心如积思如潮高。情深如酒难自禁,劝君莫听采菱歌。
李商隐在这首诗中借写江南风情来抒发自己相思之情,在曲意和字句的安排上别出机杼,生动传神,足见其高超的艺术造诣。
“郎船安两桨,侬舸动双桡。”起笔便见江南水乡特色,以“郎船”对“侬舸”,虽是并列对偶,却给人以音调和谐、语感流畅之美。两句说:你驾着小船轻盈如桨,我划着双桡近随其后。从“安”、“动”两字可体味船桨动作的轻快、和谐之美。两句写侬舸欲往则郎船行,欲止则郎船止,“随其后”不仅表达了追随者无限随从、依恋、爱慕之情,而且展示了郎船的自由自在之意。此二句将旖旎的江南风光与侬舸郎船之恋糅合,使人领略到一种青春活泼、散发着水乡气息的感情流露。
“扫黛开宫额,裁裙约楚腰。”两句一反上二句之娇羞、柔婉,着意女主人公明艳动人之态。这里以美人喻所恋之人,该女子之秀美犹如画黛初扫的宫额,又如轻罗短裙细约着的楚腰,生动地表达出一种妩媚风姿之美。两句中“扫”、“开”、“约”、“约”四字锤炼得体,富有情韵。“扫”字不仅表现出宫额之妍,而且画出娥眉之扫妆之态。“约”字表现罗裙的轻盈和女子的婀娜。“扫黛”处,忽现花容之丽,“裁裙”句乍露蜂腰之细,可谓着意别出。其能动人肺腑者有二:一是语含女性的羞涩之情;二是以其绰约多姿的描画,使得形象更加显得空灵飞动。可谓尺幅之中可藏千里于内。
“乖期方积思,临酒欲拌娇。”人因离别而深情思忆曰“乖期之思”,此处谓对方未如期而来,故而引起自己的痴情。“临酒”是描写久盼初逢的情境。这里有两重含意:一是表达初逢乍见时的喜悦和幸福感受;一是运用欲言又止的动作描述表明盼恋心理急切遽喜之余却含嗔带娇的表露之笔;应是一种诗意省略的独特艺术效果。“拌娇”乃是常态反应中的必然补充和完善:表现为双方的动态紧密集合并和谐默契地流向升华临界时出现的短暂停顿和娇羞。这里可说是“临酒”之际方得领略和体味的妙趣。
末二句:“莫以采菱唱,欲羡秦台箫。”二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耐人寻味。说“莫以采菱唱”是对方未如期而到的一种嗔怪之语。而“欲羡秦台箫”则是借代、暗示对方为“秦台”所指之物——即爱人吹奏箫曲的风雅神韵和高超演奏技巧之意——直接或曲折地表达对方高洁和卓而不俗之处;此外也是暗指月下相约及幸福生活之美满幸福的含蓄手法——凡此巧加处理与组合不仅给人以丰厚浓郁的情意之感而且还饶有兴味。“莫以”者未可之意。于此兼含爱慕与劝诫双意。“羡秦台箫”之“羡”当是爱意所向也。此诗运用多种艺术手法融情绘景刻画人物心理活动并藉以抒情,在艺术上达到相当高的水平。此诗中李商隐运用了一种独特的抒情方式——以对方遥应之物来表达自己相恋之情的一种曲折的艺术手法。“曲终人不见,江上数青峰。”亦是运用此法的典型范例. 这是一首刻画情人神态和表达幽深意绪的抒情诗,运用各种艺术手法融情绘景刻画人物心理活动并藉以抒情,它象一幅色调淡雅的水墨画那么逼真、清新,传神.此诗是李商隐借咏闺情美以寄托政治失意的怅惘和理想幻灭的悲哀的产物.
此诗在艺术上的另一个特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