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李商隐
莲幕遥临黑水津,櫜鞬无事但寻春。
梁王司马非孙武,且免宫中斩美人。
南山赵行军新诗盛称游宴之洽,因寄一绝
莲幕遥临黑水津,櫜鞬无事但寻春。
梁王司马非孙武,且免宫中斩美人。
李商隐生活在晚唐,社会动乱,民生凋敝,这使他产生了一种对往昔的追忆与怀念之情。这首诗是作者写给一位在边疆军营中作幕僚的友人的。赵行军就是其中之一。诗中流露出对梁王司马的羡慕之情,同时也寄寓着诗人自己的身世感慨。
首句“莲幕遥临黑水津”,莲幕指朝廷,这里代指梁王司马的官署。黑水津在今新疆境内,这里借指边疆军营所在地。这句诗点明梁王司马的职务和地点。遥临两字,写出其地之远,也使人想到梁王司马身在边地,如在幕府高坐,前无险阻,安逸闲适。“无事”两字却着意凸现出他是个闲官。因为他只不过是个仪仗般的小官(承旨陈词,临政署亭之类),这表明了他是个谨慎随和的“中间”人物。“但寻春”,借这几笔轻轻地描绘出他无事虚掷的情景。我们仿佛看到他整天游手好闲,寻芳探胜,不务正业。这句诗为对方设置了一个悠闲洒脱的背景。
次句“櫜鞬无事但寻春”,“櫜鞬”原指放置武器护套,以示不用武备;但转而追求春色却是适得其反。“诗以言志”,这流露出来的对“虚度时光”的懊丧和自责之念,恰恰是日“闲”月深,岁暮天寒、杜门不出、心情枯索而索寞的自况和愤懑。“寻春”之前冠以“但”字,形成重笔转折。这是双关语:一方面说明他真的无官事可忙,无事可做;另一方面强调他是官非能战将非有勇者。在这里不是描摹出了一位像班超那样投笔从戎的志士形象吗?一个“但”字转折写出诗人对梁王司马并非真正的孙武子所编撰《孙子兵法》那样能练兵点将、运筹帷幄的慨叹。在“闲”字中还包含着诗人对晚唐社会那种官场黑暗和功名未遂者的世态的叹惋和愤慨!从后两句“孙武”“宫中”“斩美人”可以联想到他的“景星出兮藩维开”(《李武衣下》)那种感慨难遇知音人主枉驾之意和难于出仕的憾恨和无奈!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采用了双关语的形式,使诗句摇曳多姿,委婉曲折,言淡意深,耐人寻味。在思想内容上通过刻画闲适潇洒、不务正业的形象,寄寓了诗人对那些有志难展、怀才不遇者的同情和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