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炎
去来心。
短长亭。
只隔中间一片云。
不知何处寻。
闷还颦。
恨还瞋。
同是天涯流落人。
此情烟水深。
长相思·去来心
宋 张炎
去来心,短长亭。
只隔中间一片云,不知何处寻。
闷还颦。恨还嗔。
同是天涯流落人,相逢一散襟。
每每读到古人的词作时,总是习惯性地把思绪投入到历史情境中,如同亲自见证那一幕幕过往。特别是在遥远的宋朝,有个词人在长长的道路上漫步,风吹动着他的衣角,凉凉地搔爬过他古铜色的肌肤。一路行来,思绪起伏跌宕,也不知他的心底泛起过多少凄美的哀思和恋恋的怅叹,总是在反复追忆往日那个黯然的情感事件……才悄然泪湿双眼……每一次的情愫跃动、思念繁生都是在疼痛里养成的自然机能和累积在文字之上的醇香涟漪而再现与述说!往事像黎明的湖水清新甘甜!物换星移今又是何时再感受梦里不忆醒来时的心痛呢?
“去来心,短长亭。”词人从晨曦的朦胧中一路走来,走过村野小径,走过芳草萋萋的古道边,来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短长亭。短亭和长亭是中国古代道路上的一个特色,是送别时分手的处所,也是离愁别绪萌发的地方。“短长亭外风雨急”,有谁还会去注意路旁的风雨?可此时词人站在亭外就浮想联翩了!这是因和果的缘分,他惆怅的是那结果缘由的源泉。寻觅那个源头就是要让自己理清离愁别绪的情感脉络。词人并不点破,却用含蓄的笔法轻轻点出了源头后缀之“一片云”,显然那朵飘渺的云正是那个令他思念的源头!一切爱恋情愫都是因缘而起!缘分生起的时候爱恋就在那一朵云的幻影里若影若现!谁也无法回避和阻挡缘分的发生和发展。对于现实的爱恋那片云也仅仅是一个由云而生生的暗示,更何况这朵飘渺的云恰恰落在了自己的心里。但如今,自己只身独处,“不知何处寻”。分明是在追忆那个幻影,而所说的寻觅之处却是曾经有过那朵云的踪迹,如今却已无处寻找了。可见爱恋是缘分使然,也是不可强求的。词人以婉约的笔法把这一片云升起的地方用含蓄、典雅、优美、甜蜜的笔触表达得淋漓尽致!“不知何处寻”也暗含着对现实处境的反问和无奈了!
“闷还颦。恨还嗔。”在短长亭的周围词人徘徊了许久,想到自己孤身独处,无人可诉说心中的悲苦和忧愁,唯有自己默默承受着命运的安排。此时愁上心头的他独自在那里苦思闷想。但是痛苦的东西他从不想故意让别人知道却要给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欣赏!给情人把玩的是他把诸多的苦闷暗恨很深情地演绎成一封信。“莫辞醉”正是这样一封表露内心世界的书信!词人用书信的方式倾诉衷肠也正是对爱人的思念和牵挂!“闷还颦”是他把诸多的苦闷暗恨都演绎成书信之后又愁上心头的原因!他愁的是书信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情感、不能传递自己的心声、不能传递自己的爱恋!他愁的是相思无果、缘尽人散、相见无期!愁上心头的他只好借酒消愁了。“莫辞醉”三字把词人醉中消愁、醉中强言、醉中求欢的心理描绘得多么细致入微!对于眼前不能承受却又必须独自承受的爱恋忧愁用一句“笑语兮”画上了一个不算圆满却又比较圆满的句号。总算爱与被爱的过程已承受完毕了。 末句“同是天涯流落人。相逢一散襟”,承接了前句信末“平安好”的叹意,更是画龙点睛之笔:爱的双方此刻分别在天涯和海角流落异乡。这一次短暂的相逢却很快分别了,“分手一断襟”的情绪已经不言而喻了。“同是天涯流落人”也正是在暗示读者:双方本都是值得爱慕的人啊!他们所经历的又何止是人生的漂泊流浪和离别之苦呢?这里所展示的又何止是恋人之间的情感世界呢?而是一代知识分子所共同经历过的苦难历程!是国破家亡的可叹和无奈啊!两个彼此生命在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