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炎
花占枝头忺日焙。
金汞初抽,火鼎铅华退。
还似瘢痕涂獭髓。
胭脂淡抹微酣醉。
数朵折来春槛外。
欲染清香,只许梅相对。
不是临风珠蓓蕾。
山童隔竹休敲碎。
蝶恋花·花占枝头忺日焙
花占枝头忺日焙。金汞初抽,火鼎铅华退。还似瘢痕涂獭髓。胭脂淡抹微酣醉。
数朵折来春槛外。欲染清香,只许梅相对。不是临风珠蓓蕾。山童隔竹休敲碎。
张炎这首词所展示的是一幅花卉图,而且是最美的图画,有丹青妙手画不出的娇美韵味。现在我们就来做一次看图作文,欣赏词中所描绘的花的神韵吧。
花占枝头忺日焙 是在赞美的花朵在朝阳下怒放的样子,一句五个字就把视线牵到了大自然中的枝头。同时一个“占”字,还把花拟人化了,花儿也懂得“忺日焙”,似乎她希望在朝阳下展示自己的美貌呢!
金汞初抽,火鼎铅华退 说的是花儿刚刚开放的时候,那颜色就像含苞时的金汞,鲜艳而淡雅;那形状就像未足月的小小儿头上的皱纹,新而带着几许的惊悸。“铅华退”原意是指残妆剥落的面庞,“火鼎”一句形象地表现了上述妙境:盛装的姑娘忽然乍暖的天护她几分热力似的剥去厚厚的妆罩的面孔来—这里有春的预感、春的惊奇和兴奋。两相对照,让人想起诗经上所说的“如润物之细雨,如彩云之点缀”。花态即人态也,春天就是用这样的手法来表现自己的神韵吧!
还似瘢痕“三句说的是花的色泽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浓丽了。但作者却不无担心地说:“恐怕花儿自己也陶醉在自己的美丽之中了吧!那她就免不了有飘零的结局。这时他就联想到有似花之人,她的芳馨犹可存的话儿。”数朵折来春槛外 也是写花儿的美丽姿态。但她不直接写花儿的美丽而说折数朵插在春槛外了。这样的写法有似于王安石的《梅花》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但王诗是明写,张词是暗点,在含蓄蕴藉中更有一种深情的韵味。
“欲染清香”两句是说折来的花儿想染成什么样子好呢?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梅花最相称了。“只许梅相对”的“相对”二字用得极妙。“梅”字在这里是虚写,即借代手法,“相对”则是不问自明的事,含蓄而耐人寻味。“不是”两句一语双关:从一方面来说确实不是一般的盛开的花卉,(联系起上边几句来看)且看看那一串翠绿的珠蕾吧——显然是不会开放的花蕾经受了严冬考验之后在春天的早晨自然显现出的欣欣向荣的神采和生机。“山童隔竹休敲碎”既给读者一种俏皮取闹的反衬之感又暗示一种欲放未发的生机和希望,读后十分耐人咀嚼!整首词通篇是在描绘神韵——单句写神,散句补神;活用古事——通篇活用前人诗句以至成为词中的画图;虚实结合——单句虚写,双句实写;动静结合——以梅花为喻是动景,其他为静景。全词读起来使人感到清新、美妙、隽永、耐人回味无穷。整体上看可以说是一首抒发了春来花发的强烈生命感的表露花的赞歌、美的追求! 总之词中所表现的虽不是传统辞章所描绘的那种亭亭玉立的水中仙姿;或冷艳傲骨的冰心雅操,但却是在夕阳西下时洒在人们心上的一抹温馨美丽的霞光;虽是一般文人笔下没有涉及的“生活侧面”,但却能于琐细中见精神给读者以思想的启迪和美的享受。这不能不说是张炎咏物词所取得的艺术成就吧!
至于本词所抒发的思想感情是否就是词人的自我形象的写照呢?对此我们应该作具体分析。张炎是一位经历了亡国之痛和人生沧桑的志士他是一位极富个性的文人。亡国之痛——这一点在他的多首词作中都有所表现。(当然在他的词中表现得很不充分。)这在他的《解连环·孤雁》一词中表现的尤为突出。“写不成书”几句那种忧愤难言的亡国之痛充溢其间令人难以忘怀!人生的沧桑——这在他的其他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