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炎
小窗晴碧飐帘波。昼影舞飞梭。惜春休问花多少,柳成阴、春已无多。金字初寻小扇,铢衣早试轻罗。
园林未肯受清和。人醉牡丹坡。啸歌且尽平生事,问东风、毕竟如何。燕子寻常巷陌,酒边莫唱西河。
风入松·陈文卿酒边偶赋
碧绿的窗帘,静静的屋檐,晴空下的柳条轻轻舞动,就像织布机的梭子飞快穿梭。我怜惜春天,却不问花儿有多少,因为看那柳树成阴,春天已经不多了。我找寻精致的小扇,如同早些时候试穿轻柔的罗衣。这园林不肯接受清和的天气,我就在这牡丹坡上痛饮一番。这一生,我尽情的歌唱,尽情的生活,我问那东风,你是否真的如此无情?
小燕子在寻常的巷陌中飞翔,酒边歌吟中不要唱那西河。这首词是词人闲居杭州陈文卿酒后的感怀。词中抒发了对春天的珍惜和留恋,对时光流逝的慨叹。全词从生活琐事入手,意境淡雅而充满韵味。
一开始,便从屋外引入:“小窗晴碧飐帘波,昼影舞飞梭。”美好的春光洒满小窗,窗帘上可以看到碧色的柳叶在轻轻摇曳。这些写眼前“景物”之句又十分空灵,十分清雅。当这个念头在心头萦绕时,顿时发现“昼影”之中还有一个“舞”的“飞梭”字在上面,而这正说明时间的快速。“惜春休问花多少,柳成阴、春已无多。”面对大好春光 ,人们应该尽情地去珍惜这现存的春色,大可不必去问花儿有多少,因为柳树成阴 ,百花争艳的季节已不多了。“金针初寻小扇,铢衣早试轻罗。”这两句是写心理活动。在惜别怀远的时候 ,在春日午晌 ,词人还寻找他的金针 ,准备裁剪小扇;又换上轻罗的衣服。这生活细节描写也正说明词人情绪的宁静、闲适。最后:“园林未肯受清和,人醉牡丹坡。”这是写作者不肯接受春天的和平天气 ,他要喝醉了酒 ,才能享受这美好的春光。牡丹坡醉酒的生活图景是词人所创造的意境 ,词人要的就是这种淡雅的生活情趣。
下片是“东风”二句是说年华流逝,“东风”正是不堪回首的象征:筵席之间,“燕子寻常巷陌”就是过去熟悉的地方 ,歌儿唱的歌还是那时候的那一首歌——“燕子歌”,至于现代意义的歌曲,他们是无法想象的,在他们生活中唱着的尽是《啼莺》、《卖萌》、《约么》之曲而已,“酒边莫唱西河”则是要他们放下手机,把握眼前的一切。
此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词中的有些句子与章段间有较大的跳跃,这种跳跃性的描写,能够给读者留下联想和思索的空间。虚实相生、繁简相映的表达效果,可以在这首词中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