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炎
叹江潭树老,杜曲门荒,同赋飘零。乍见翻疑梦,对萧萧乱发,都是愁根。秉烛故人归後,花月锁春深。纵草带堪题,争如片叶,能寄殷勤。重寻。已无处,尚记得依稀,柳下芳邻。伫立香风外,抱孤愁凄惋,羞燕惭莺。俯仰十年前事,醉後醒还惊。又晓日千峰,涓涓露湿花气生。
忆旧游·叹江潭树老
江潭树老,杜曲门荒,同赋飘零。乍见翻疑梦,对萧萧乱发,都是愁根。秉烛故人归后,花月锁春深。纵草带堪题,争如片叶,能寄殷勤。
重寻。已无处,尚记得依微,柳下芳阴。伫立香风外,抱孤愁凄惋,羞燕惭莺。俯仰十年前事,醉後清还醒。又晓日千峰,涓涓露湿花气生。
赏析:
这首词由初见的“疑梦”落笔。“乍见”四句暗用刘禹锡诗中语意,“柳下”四句则顿作惘然之问。“重寻”以后说回忆无痕,只有依微尚在。以下即细写十年前香风独立、凄惋羞燕惭莺的情景。最后以日光照峰,露湿花香作结,余音袅袅,回味无穷。
这首词虚实相生,情景交融,绘形绘色,意境全出。“乍见”“乍见翻疑梦”与“醉後醒还惊”等句,都极宛转有致,流露出惋憾不已之情,由此可寻得那种怆然黯然的遗感情绪。语势也错落有致,不仅很好地表达了真切而复杂的感情,而且在艺术上也让人吟赏无尽。从章法看似不分段,但在句调方面却参差不齐,各段高低回荡,错落有致。
词的上片首句即点出“叹江潭树老”,为全词定调。次句用杜甫诗“花门酒寒悲旧游”的句意,“杜曲门荒”与“江潭树老”相对举,“同赋飘零”一笔转进到人事全非的当前景况。“乍见”二句将心中突如其来的惊疑疑惑之情用文字表达出来,读之令人感到层次分明而毫不突然。“乍见”,是骤然看见眼前景致。“对萧萧”三句则仔细端详眼前景物:眼前的柳树已枝叶凋零、花残叶老,愁绪满怀。这里化用唐人“树犹如此”的慨叹,以形象地表达词人感叹身世的悲愁。“秉烛”二句写故人归来与春夜花月共度良宵。“花月”承上“乍见”,点出“乍见”时的季节;“春深”二字则点出春之将尽。这时夜色渐深,人们秉烛归来,锁住了一片花月春深的美好时光。“纵草带堪题”以下六句则由眼前节物惊旧情。春草绿带可以题诗;但一片绿叶也不如一片断片能寄远殷勤;一片断片能寄远殷勤的原因是它最能代表词人与故人之间情感的交融和契合。“重寻”,说明词人并非首次追忆往事。“已无处”以下写已找不到旧时的景物以寻觅旧情故踪。“依微”照应前“乍见”。“柳下”三句写得空灵婉约。“柳下”,点出“旧游处”。“伫立香风外”承前启后;“香风”,既可能是春风也隐指上片“乍见”之人所余下的余香。“抱孤愁凄惋”,总括前文所见之景所感之情。愁因凄凉而孤独、愁因惊梦而寂寞、愁因迷离而羞燕惭莺。最后以“俯仰十年”四字收束上文,“十年”,是惊梦的时刻;也是旧事重提的时刻;更是自伤自叹的时刻。过片承上启下,转进一层。“醉後”一句由清醒转入醉乡,“醒还惊”,说明词人并未全然忘却旧事。“晓日千峰”又将读者引入一个融明丽、清新、爽朗的自然景色之中,使人想象到不久就会冉冉升起的旭日和微微散发着水汽的花木气息;同时也有“谁念飘零身客”(张炎《高阳台》)的深婉之意。词人因为多年流亡漂泊的生活令他叹老伤生。“俯仰十年”,也许经历过同样的暮春景色而感到的只是又一次伤心断肠之事?下片感伤情感真挚而又深曲。“渐一分柳恨一分”,先说今别母难割舍亡友情怀如种种埋恨丝丝入扣的缕缕柔肠一般难以排遣,再说回想起当初曾与友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