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张羽
古来名画传父子,唐有二李蜀两黄。吴兴公子冠当代,雍也继之早擅场。宋祖子孙画龙种,毛骨固是非寻常。珊瑚宝玦久零落,空有妙艺传文章。至元天子亲召见,徒步便赐中书郎。奏图每得天颜喜,盛以金匮白玉堂。遂令世人争贵重,门户杂遝如堵墙。雍初腾踔晚一蹶,五陵豪气无时忘。吴姬越娥坐相拥,始肯落笔挥缣缃。五日十日一水石,屏障仿佛生辉光。君家双图何所得,私印乃出牟陵阳。一图汗漫秋水阔,雁鸿排序投潇湘。山僧悄寻孤寺远,客子喜甚高帆张。一图嵂兀众峰出,疏林叶赤天雨霜。消摇巾舄者谁氏,可是商颜之绮黄?风尘澒洞二十载,玉轴锦题多散亡。图书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千金藏。从来好事遂成癖,云烟过眼如毫芒。君不见王家桓家势尽时,复墙走翙不得将。何如城南佳山水,千岩万壑摩青苍。与君对此饮美酒,虽无南宫北苑庸何伤。
画山水行
古来名画传父子,唐有二李蜀两黄。 吴兴公子冠当代,雍也继之早擅场。 宋祖子孙画龙种,毛骨固是非寻常。 珊瑚宝玦久零落,空有妙艺传文章。 至元天子亲召见,徒步便赐中书郎。 奏图每得天颜喜,盛以金匮白玉堂。 遂令世人争贵重,门户杂遝如堵墙。 荣名是谓最高赏,灵犀直干中参王。 长于绮席出春色,其形类对偏圆方。 永言陈设秘神室,经雨夜霖图变色,岁华往往迷铅华。 历劫复结太古雪,变化宛如奇草木。 浩然于穆识者稀,竟得抱向怀抱归。 古风虽好不易继,公子已作泉下鬼。 谁与嗣音继真赏,世徒纷然称高赏。 今来公子何所在,高丘无复青云想。 不如城南佳山水,千岩万壑摩青苍。 与君对之共酌酒,君不见古来名画几废兴。 醉酣不入瑶台梦,至奇不已颜亦径。 近代生癖不宜穷,拟驾掣电超空中。 巨阙不加美目傍,矗视荒榛海浪红。 政以不如画家观,天涯马上晴花残。 濯冠拄腹安可偿?掀髯笑视巢居空。 郡城有书忙处著,牙帖惊换无时期。 一事可爱傥可决,赋诗慰之写归翼,一月澄清斟汝毕! 况曰晋氏清品轻一售笑留疾蹇羽人不轻易捚终三年羽者星尔豪贱寓鳞翼飞翔人上自须借羽毛一拂摩云霄起安能絷维此良骥!予愿公为图画师。 此诗鉴赏:张羽的《画山水行》诗如其人,洒脱不拘,既显现出他作为名士的率意与狂放,又表现出他收藏古画的乐趣和自豪感。诗中化用古人诗句、典故、传说等为己所用,增添了诗意情趣和韵味。“消摇巾舄者谁氏”一句中,“消摇”一词出自《楚辞·渔父》“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消遥兮”句意;“巾舄”即巾帽鞋袜之意。“消摇巾舄”即漫游之人。“商颜”是商山颜叟的简称,据《史记·货殖列传》记载:有个叫颜叟的隐士在商山隐居修炼。“云烟过眼如毫芒”一句用苏东坡观画的体验(《书朱贡父〈所收书法图〉后》中有:“或观之移日不能去)更能突出画面的摄魂动魄之效;“从来好事遂成癖”至末尾更是尽展了他的真性情的对现实美境的憧憬、失望与不愿苟合之气节:令人愿归隐遁迹山水遨游于云烟之中而不可得!诗人似乎也懂得这样的性情会招来祸患所以以“何伤”二字宽慰自己:城南佳山水、古画与美酒(“美酒”二字即指自己)正可消忧解愁慰藉自己啊!末句以请缨待命、一展宏图的期盼作结使整首诗的气韵活了!“翰墨因缘”向来被人们看作“利禄之途”、“艺术乃‘末技’”所以书画家常常因此而受累:有的诗人因诗获罪的、有的画家因画得咎的、还有因收藏书画而惹祸的……张羽此诗却以自己的真性情、率意狂放的性格、不拘小节的气节、自得其乐的情趣和豁达宽慰自己并慰藉读者!读此诗不得不让人佩服张羽的胸襟气节和人生境界! 译文如下: 自古以来父子相传名画传世,唐朝有李氏父子二人和蜀地的黄筌父子。吴兴的公子才华出众冠绝当代,雍陶继承他的事业也早擅场。宋祖家的子孙中也有画龙种,他们的作品与众不同非同寻常。珊瑚宝玦已久已零落散失,只有绝妙的技艺流传文章。到了元代天子亲自召见,步行便赐给中书郎的官职。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