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长孙佐辅
猿声啾啾雁声苦,卷帘相对愁不语。
几年客吴君在楚,况送君归我犹阻。
家书作得不忍封,北风吹断阶前雨。
在深秋南国的夜雨里,夜色如此黯淡而萧条。淅淅沥沥的雨声像山中的溪水在古壁深竹上跳动的琵琶声,若有若无地送来了朋友要返回家乡的信息。孤寂的南国,阵阵的猿啼哀鸣和着长空哀怨的鸿雁啼声,彼此心境悲凉而没有倦怠的时候。愁肠百结的我只能不语地相对而视着,轻轻地掀开窗帘向空寂的长廊和阴暗的山门外张望,茫茫暮色之中映入眼帘的只有黯淡凄迷的远山和缠绵的秋雨。
这几年,我客居在吴地,而你在楚地。何况你返乡,我却不能与你同行。每当送别,对视你的背影消失在朦胧的雨色中,我只能独在异乡,忍受着思念之苦。此时此刻,我想写一封家书,却又不知从何写起,我担心这封信寄出后会被北风吹断,化作漫天雨滴飘散在无边的秋夜中。
这首诗以“客舍对雨送故人归”之景,抒发了“不言而喻”的离别之情。全诗情景交融,诗人的惆怅和友人的感伤交织在一起,使读者感受到那一份难言的孤寂与哀思。
创作风格上此诗流畅宛转,平易自然。充分显示了长孙佐辅情挚意真,纡徐取合的诗歌美学特色。这也是很多长于抒情的诗歌共同的创作特点,可见唐人的诗歌美学思想是很统一的。
在对《南中客舍对雨送故人归》的赏析过程中,不难看出一些鉴赏的特点:除了真情流露之外,这些特点还常常能够配合修辞方式的表达——首联融情于景已经表明唐人对景情分离的理解和应用;颔联虚写人之凄然相向也很有逻辑性;颈联明知“无寄”而强言有寄是为了更好地抒情;尾联上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承转也是景情分离的一个表现。另外这些鉴赏还能够结合具体的诗句来进行联想和印证,以文字间表达出来的画面感和动感去阐释诗句间的逻辑关系,也能有助于把握诗人想要表达的真实情感和诗歌的整体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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