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徐铉
看看潘鬓二毛生,昨日林梢又转莺。
欲对春风忘世虑,敢言尊酒召时英。
假中西阁应无事,筵上南威幸有情。
不得车公终不乐,已教红袖出门迎。
原诗作者寄给友人钟谟一批徐铉自制的纸烛。而其中诗题又是《寄钟谟》也是赞许友人使它更值得保存的意思。作者可能长期不至朝,于是每得诗,多遣仆使乘驴之清洛外或郢上追和。现今秋日向暮之际,望着西窗外垂下来的镜子之中照得自己的双鬓渐渐发白不禁发出多少带有叹惋意味的嗟伤 这就是一个萧条怀抱之表露与怅望宇宙与人生以后的解嘲与苦笑之作又因为在柳梢枝头突然传来了莺语以后对于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能不再加以这许多希望罢 春风一来 就该忘记一切了吧诗人偏在此时对酒独倾或许要找几位英雄人物来畅谈心腹话。那么请问知心人又是何人?正是为嘉宾作了接待准备,还有几个妙丽的女郎要与她来行乐这也要添一腔诗兴矣可是最终要说的,却仍是老生常谈:倘若有车公那样不高兴的人在座,就请他别作欢笑。既然要请出红袖招展的人出门相迎,也只好这样罢了。
全诗通过借酒浇愁,流露出对政治现状的不满和无可奈何的心情。但是,诗人没有采取直抒胸臆的表达方式,而是通过环境气氛的渲染,情感的暗示,以及诗句之间的跳跃、映衬等手法,将情感表达得既含蓄又深沉。
诗的前两句写作者自己的老大之感。“看看潘鬓二毛生”,是用潘岳《秋兴赋》“余闲居赋体柏,斑鬓鬂以承弁”语以自指。“昨日林梢又转莺”,用杜甫《清明》“此身飘泊苦西东,右臂偏枯半耳聋”之意,暗指自己因宦游而年老。两句自伤老大之意,全用古句而浑然无迹。
“欲对春风忘世虑”,起笔便流露出一种达观自解的意态。但“尊酒召时英”,诗人要借酒倾吐牢骚之气,时逢英雄人物共一樽酒倾谈天下大事,诗人想得真周到啊!“敢言”二字透露出诗人对世事的不满。
“假中西阁应无事”,是说自己闲居在家西阁之中无事可做。句中深寓“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意。“已教红袖出门迎”,苦中见喜,满篇皆活,把诗人的悲凉之情推向深处。颈联承转两极,收束上意,点明情事。在无限深情中道出结句:“不得车公终不乐。”令人读后,回肠荡气。
此诗语极平淡,但语意深沉,句句有情。不用典故,不假藻饰,质朴之中见绮丽,深婉之中见豪爽。可谓别具一格。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它的好处在一个“转”字:首联的“转莺”,颔联的“忘世虑”,颈联的“西阁无事”,都是有一个“转”字把诗意折转开去的。这个“转”字很妙。它不仅使诗句有转折、变换的意思,而且具有使全诗跌宕多姿、风格顿生的艺术效果。这首诗的好处还在于它的深婉。“转莺”而含无限年华之感,“春风”而寄飘泊不定的离索之恨,“尊酒”而见知音难求的惆怅,“车公”而寓难逢知己的感慨,这一连串的意象反复荡漾开来,就使得诗中的悲哀心绪弥漫充溢于字里行间,令人回肠荡气、一唱三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