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葛胜仲
褰帷岩邑特从容,忆惜鸰原会一同。
乐孺共营兰荐膳,劬劳争报棘吹风。
绣衣握节新恩重,綵服承颜往事空。
三纪光阴真插羽,依然小市夕阳中。
周文之
葛胜仲
褰帷岩邑特从容,忆惜鸰原会一同。 乐孺共营兰荐膳,劬劳争报棘吹风。 绣衣握节新恩重,彩服承颜往事空。 三纪光阴真插羽,依然小市夕阳中。
本诗作者怀念友人周文之,回顾了他过去在小城市做官的从容态度以及兄弟间友爱相共的美好情景,也叙述了他现在的闲散落寞的境遇。
首联回忆周文之在城市上任时的从容态度。他对这座山城不大在意,慢慢悠悠地巡视了一番。“褰帷”,是掀起帐帷,迎接宾客的礼貌。他并不急着去看山川景色、听人歌哭,只是对衙署衙门随意地瞧了瞧就退回了内衙。“岩邑特从容”,表现出作者的亲切感。岩邑是地势高峻的地区,杜甫在入蜀途中,形容蜀地“除却巫山溪无限,平入背重道更远。”(《朝·发白帝城》)即是描绘川东号称“蜀道”的山路难行,而且又有剑门天险著称。按此诗意,这里不仅是地处山区,“岩”字是强调它的陡峭高峻的特点,“特从容”是以此形容他尊敬友人、闲逸的态度。这种“高人一等”的气度正是作者敬慕的地方。颔联追忆与友人共同治理政事的乐趣。“鸰原”是鸟名,似鹞子而小,生活在平原旷野之间。古人以为它象征兄弟和顺,常以“鸰原之痛”喻兄弟分离之悲。作者回忆与友人分离时的情景和惜别的心情:“乐孺同学同敝衣,勤求济世不相违。草创终当寻故事,黾勉尚得同斯须。”(《送乐孺弟希叟赴上庠》)治郡政绩的兴起是由于共同为政的愿望,因之而彼此“共营兰荐膳”、“争报棘吹风”。这一联描绘出他们同在京师时的艰苦创业情景,表现了深厚的情谊。颈联转写当前自己闲居的寂寞与对友人的怀念。“绣衣”指御史,“握节”,持节出使。“新恩”,新近的恩命。“彩服”,用彩色丝线织成的衣服,指妇人的服饰。这里分别用“握节”、“承颜”两个典故,说明自己和友人都已年老退休,身份相差无几;昔日宾客显赫一新(谁知成过去了吗),可回家看着老年夫妻共享天年的局面反而显得平常如旧。“往事空”在这里意思是已成了过去的事了,旧谊无法回报只能惆怅良辰难再了。“小市”指不大的市集。当时他退休之后曾来扬州候阙。大概停留两三月便孤独无聊地闲居乡里了。末联把过去的欢乐与当前的寂寞相比照:“三纪光阴”,大约将近二十年。“真插羽”,化用杜甫《醉后赠张九旭》“皎然欲飞”的句意。“光阴真插羽”就是空老无成之意。“依然小市夕阳中”,于虚实对比中表现作者的苦闷和对友人的怀念。全诗把对友人的怀念之情和当前自己的寂寞苦闷之情交织在一起,表达得十分真切。
这是一首怀念友人诗作的名篇,以回忆过去和当前作对比,来表达对友人的怀念之情。前六句以见友人之态为重,后两句以见自己之情为主。在章法上前后两两相照,显示了友情的真挚感人;全篇感慨闲适而语意真切。没有奉承之语和空洞的颂德之词。清初“历下三才子”之一的钱谦益很欣赏这首诗的风格并极言其善写州县“儒治”之美的一评。(参阅陈元《竹庵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