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葛胜仲
众万之生,于世暂寓。
一偾一兴,孰知其故。
退黜奚戚,进升奚慕。
岂以通塞,顾改常度。
有如我翁,昔尝掀翥。
戴纚垂缨,去天尺五。
今屏山城,亦皆时数。
左右佩剑,畴可笑侮。
翁具退省,前言大误。
用与不用,智力何预。
幸同此邦,邂逅承晤。
结为金兰,安此贫素。
茶山解嘲
宋 葛胜仲
众生之生,于世暂寓。一偾一兴,孰知其故。退黜奚戚,进升奚慕。
岂以通塞,顾改常度。有如我翁,昔尝掀翥。戴冠垂缨,去天尺五。
今居茶山,亦皆时数。左右佩剑,畴可侮戏。翁具退省,前言大误。
庸人度量,智与彼伍。幸兹邦人,邂逅相与。金兰之契,寒士如父。
这首诗是作者在茶山乡居时,对自己仕途偃蹇、穷困老儒的一种自我宽慰,同时也是对那些热衷功名、追名逐利的人的讽刺。
“众万之生,于世暂寓。”生:指世间万物。寓:寄居。作者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宇宙间暂时寄居的。这是对自然界一切存在物的一种朴素的辩证看法。“一偾一兴,孰知其故。”偾:倒下。这里指盛衰、兴衰。作者用一偾一兴来比喻人生的起伏变化,说明这是事物本身的规律,不由人定;谁也不能知道它的缘故。“退黜奚戚,进升奚慕。”戚:悲伤;这里指忧虑。奚:什么。这是说,被罢斥降职又有什么可忧虑的呢!进升又有什么可仰慕的呢!体现了一种顺其自然、委运安命的态度。“岂以通塞,顾改常度。”顾:但;却。常度:原来的常规、惯例。这是一句自我宽慰的话:人生的顺逆遭际,并不能改变我坚持的正直的为人处世之道。“有如我翁,昔尝掀翥。”有如:即使;翁:作者自称。掀翥:腾飞的样子。此句意为:像我这样年老的人,过去也曾腾飞过。即年轻时也做过大官,显赫过。“今居茶山,亦皆时数。”居处茶山的时数:指被贬到茶山乡居住的意思。作者认为自己被贬到茶山也是合乎时运的。“左右佩剑,畴可侮戏。”这句是说自己在茶山乡居,左右身边都有可以信赖的朋友,没有可以戏侮自己的。“用与不用,智力何预。”预:参与;这里是关涉的意思。这句意为:自己被用或被弃,都由上级决定,与自己的智力才干有什么关涉呢?这是在自我解嘲了。“幸兹邦人,邂逅相与。”兹:此;这里指茶山人民。邂逅:偶然遇见。相与:相处。此句意为:幸亏此地邦人,偶然相与相处。“结为金兰,寒士如父。”金兰之契:指与茶山人民结成父子般的情谊。寒士:清寒的士人;这里指茶山人民。作者自比为清寒的士人,把茶山人民当作父亲一样敬爱、结为金兰之交,表现了作者对邦人(即乡邻)的友好感情。这首诗写自己虽然罢职乡居,但对世事仍然具有不妥协的态度;并以这种态度劝勉邦人,彼此相与相亲相友,安贫乐道。虽然含有消极成分,但也流露了作者的铮铮铁骨之气。在艺术表现上,“以文为诗,以意为主”,夹叙夹议,寓议论于叙说之中;风格朴实自然,语言明白如话,反映了作者对诗歌创作的个性特色和艺术风格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