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陈霆
秋风千里骑黄鹄,翩然白云南去。
芳草闲情,枢波醉眼,一枕苍寒留住。
清时有味。
尽棋局坐忘,茶瓯相对。
百首新诗,江山风月助奇思。
功名自来浪许,道炊烟未散,丛阴无处。
磨蚁嫌贪,竿鱼讶冷,一笑晚山横翠。
闲门静闭。
任蝴蝶上阶,雀罗张砌。
梦落朝班,日高慵未起。
齐天乐 至六安写怀
秋风千里骑黄鹄,翩然白云南去。芳草闲情,疏波醉眼,一枕苍寒留住。清时有味。尽棋局坐忘,茶瓯相对。百首新诗,江山风月助奇思。
曾几何时梦许,炊烟未散丛阴,又何处。磨蚁惊心,竿鱼讶冷,一笑晚山横翠。闲门静闭。任蝴蝶上阶,雀罗张砌。梦醒朝班,日高慵未起。
这首词抒发了作者对山川风物的赞美和对繁华生活的怀念。全词由六安的山川写到六安之人的赞美,最后以自我生活的写实,抒发了作者隐逸的闲情。
“秋风”三句,通过雁阵南飞,点明深秋季节和六安齐天乐的位置。“翩然白云南去”的雁阵和“一枕苍寒留住”的秋夜,既是眼前景,也是可感的时节情怀,蕴含着丰富的诗意和情思。“芳草”三句,“闲情”乃旷达之人的“闲情”,是指自得之意。
虽然“一枕苍寒留住”,但深秋夜里的苍茫寒意仍然可感可触。俯视流水,水波澹澹;举头望山,山色空蒙。“枢波”二句是说白天小憩醒来,面对苍茫山色和万里流波,思绪万千,不禁一枕苍寒留住。“清时有味”三句是说朝廷清平,退隐山中,对棋品茗,自感其趣。“棋局”二句是说自己与茶瓯相对而饮,有清谈、独乐之意;“瓯”是茶具,“坐忘”是道家哲学观念之一,意为通过品茗而达到忘我的境界。“百首新诗”三句是说六安的山川风月可以激发作者的诗兴(新诗),因此他笔下的诗歌必然是江山风月有助奇思(新)了。“曾几何时”三句是说自己在朝为官,如今退隐山中,面对丛生的丛阴、升起的炊烟而无所适从。
“功名自来”三句是说功名富贵自来难保,“道途炊烟未散”,而自己却隐于山林,“丛阴无处”可见其孤寂之情。“磨蚁”三句是说世事如蚁磨,冷暖自知;钓鱼为娱,不意获名利之声。“晚山”二句是说晚山上翠绿一片,令人一笑而遣之。
“闲门静闭”,词人退隐山中,家中门常闭而庭径寂寥。“任蝴蝶上阶”,而蝴蝶自然上阶觅赏伴;蜘蛛喜网结而雀罗张开如砌。“阶”、“砌”二字对偶精严。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种人:一是以“蝴蝶”为代表的爱玩者;一是以“雀罗”为代表的无事者。“梦落朝班”二句是说在日高慵起时昏昏入睡并梦入朝班,一觉醒来日已高升而尚未起身去朝班(朝班指官僚们上朝前所占据的位次)。显然这是自嘲之作,“日高慵未起”既点明其闲职无聊之事,又写出其冲淡旷怀之中的淡淡的愠恼与几丝不满。就本词的主题内容来说与唐王建在《累政(出自王维的自嘲小引》之作一样表现为叹宦不达或者几乎是逃避心绪,乃权词述怀之作。
词中大赞六安山川风物与隐逸之趣并述自己任官时的无奈心绪和对宦海升沉的倦怠之意其中也反映出当时某些仕途失意的文人的心态如《梦粱录》等所载大量歌咏自然与抒发情性的作品在艺术表现上颇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