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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贡焙歌》唐李郢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唐] 李郢

《茶山贡焙歌》原文

使君爱客情无已,客在金台价无比。春风三月贡茶时,

尽逐红旌到山里。焙中清晓朱门开,筐箱渐见新芽来。

陵烟触露不停探,官家赤印连帖催。朝饥暮匐谁兴哀,

喧阗竞纳不盈掬。一时一饷还成堆,蒸之馥之香胜梅。

研膏架动轰如雷,茶成拜表贡天子。万人争啖春山摧,

驿骑鞭声砉流电。半夜驱夫谁复见,十日王程路四千。

到时须及清明宴,吾君可谓纳谏君。谏官不谏何由闻,

九重城里虽玉食。天涯吏役长纷纷,使君忧民惨容色。

就焙尝茶坐诸客,几回到口重咨嗟。嫩绿鲜芳出何力,

山中有酒亦有歌。乐营房户皆仙家,仙家十队酒百斛。

金丝宴馔随经过,使君是日忧思多。客亦无言征绮罗,

殷勤绕焙复长叹。官府例成期如何!吴民吴民莫憔悴,

使君作相期苏尔。

现代文赏析、翻译

茶山贡焙歌

李郢

使君爱客情无已,客在金台价无比。

春风三月贡茶时,尽逐红旌到山里。

绿衣青鬓相牵挽,引到堂前参贵人。

含香使者纷归去,朝天门路生春泥。

旧日月华深裹藏,深裹藏,岂知贫女与寒铛。

相公咏诗情未尽,莫厌烧唇饮万盏。

小槽酒滴红烛春,往往歌声激清越。

使君不用归去来,此中欢乐难再求。

此诗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赞美贡茶的诗,实际上是借赞美茶山贡焙之事,表达诗人对茶山人民辛勤劳动和痛苦生活的深切同情。

首联以赞美使君爱客之情起,直落笔墨于诗人自己。说自己由于受到使君的热情接待,感到荣幸之至,在金台乡里声价无比。这实际上是托使者之口,向茶山主人陆鸿渐道谢。此联两句看似平淡,但诗人平实的叙述之中饱含感激、亲切、自豪之情。

中间三联都是赞美之词,展示三个层次:“春风三月贡茶时”,眼下赶采茶的时候到了。“穷逐红厢到山里”,“从云采茶需识使”,不惜翻山过岭深入“红厢”(陆凯采桃存自持白金反去仕 )把劳绩算下自己“十客有五客”(唐刘禹锡《西山客谈》 )贡茶的过程很艰苦。“晨夕纷纷不定忙” “担者行行击津梁”(见张又新《煎茶》 ),“有吏役贫驱使贱”(白居易《买花》 ) ,然而使君为了接待客人 “亦未得暇相料理”(同上)。这四句写出了贡茶的繁忙、紧张和艰辛。诗人不写茶焙得怎么样,而先写焙人辛劳的情景,颇具匠心。一则从焙人处侧面写出茶色之香鲜嫩绿;再则从焙茶过程中烘托出焙茶人的勤劳淳厚,从而使人觉得“研膏架动轰如雷” “茶成拜表贡天子”的情景是情理中事。这一联渲染了“贡茶”的气氛,烘托出“客至焙香”的气氛,为下文写对客品尝贡茶作了铺垫。

尾联写客人尽兴品尝之后,对贡茶的赞语。诗人说:满山的嫩芽儿肥壮鲜绿,采制之艰辛非一般人所能理解;它芳馨馥郁赛过冬梅;研碎后烹点品饮,一路清香随着驿骑的铃声穿过四野乡间。这样好的茶叶,谁不想一尝以快万一呢?然而即使到了天涯海角 ,虽有这美味之难尝啊!多少受苦百姓失业辗转 ,宦游人也怅惘满颜 ,却是饥寒交迫而无处品尝。在这里,诗人透过自己对“客”热情备至的面纱,对社会现实作了真切而沉痛的剖析:客愁消失了,“悯悯众人君子忧”(杜甫《送远》 )的使君却怀着忧民的情容色 。诗人巧妙地以“不怨而怨”的手法表现了鲜明的爱憎感情:不怪别人穷游闹事,却怪山民太懒太苛求于人;不怪贪官污吏的剥削,却怪自己未能救民于水火 。最后诗人再三叮咛:“吴民吴民莫憔悴 ” !这一声呼唤带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它表达了诗人对受苦人的同情、怜悯和对贪官污吏的愤怒谴责!全诗用散文句式道来,曲折有致 ,浑然天成 ,令人读来自有一种“韵外之致” 。这大概是题为《茶山贡焙歌》却并没有直言及此的根本原因吧 。最后对山民淳朴自然的“采薪汲水”“相就止息”(刘禹锡诗句 )生活流露出来的喜悦、赞美之情。颇有诗意 :因为能够和谐安居乐业而感到欣慰和喜悦(所以说是“亦复佳”) ,这里含有对比成分:官吏和人民生活的不同境况 。读着此诗令人感到诗人是以人民的安慰者自任 ,他似乎在表示 :为了人民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 ,就是跋山涉水他也感到愉快 。这就为读者展示了诗人的胸襟抱负 ,也为读者展示了诗人的爱憎分明的感情世界 。读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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