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周紫芝
脱手新诗咳唾成,曹刘鲍谢未为能。
少时不厌家如磬,岁晚聊因酒作丞。
天与吾人终淡泊,才如此老不飞腾。
盖棺何物无遗恨,太史知公解曲肱。
周紫芝在诗中写的《曲肱亭》,当年有一位名为“山谷老人”的名士建了一个亭子,便因此出名。所谓“邻鸡未起”、被子不离枕就能听见窗外松林中的声音。岁月催人老,弹指间青年的风光青春远去。多舛的遭遇及婉绝才子的痛苦潦倒渐深,本就是过尽芳华的意思吧。“飞腾”便是凤凰来的脱颖。一些还未易见或者说成为留底的状态和瞬间也在抚今追昔的愁思里突显出千斤重。“老不飞腾”,不只是周紫芝对自己贬谪生涯的一个隐喻,更可说是所有的忧患中期的感慨和期盼。“知公解曲肱”其实不仅是针对杜甫(别名山谷老人)来说,这也是一代人对理想不朽的理解与坚信,能随时困乏随意而安,何等潇洒!何等不朽!
此诗一唱三叹,浑然天成。用词高妙,活色生香,正是化用前人妙笔,看似如“少年不识愁滋味”般潇洒,又何尝不是沧桑过尽?这绝非一般诗人才情能做到。全诗用意虽然幽微,却也是真人真情真事。“脱手新诗咳唾成,曹刘鲍谢未为能。”的确把苏轼的功力也兼有其中。“邻鸡未起”、闻鸡起舞的字面已惹人浮想联翩了,“天与吾人终淡泊,才如此老不飞腾”却为读书人的无奈添了几分哀怨。“盖棺何物无遗恨,太史公知公解曲肱。”纵观千古谁是谁非?究竟什么是不朽?读书人几回读罢头又回!
今人或许难以想象的是那饱受争议的秦桧或许也曾有这样的一份心境,可惜那大好河山已换主人。宋朝、元朝都还是曾经有过来自民间广大土地上的生机勃勃的。这首诗能读出几份自怨自艾来。那一份风流已成云烟,“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是另外一种沧桑吧。这种沧桑或许只有文字可以解读。
现代文译文:
脱手而出的诗篇,一挥而就,
比之曹植、刘备、鲍照,他们还差什么?
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不以为然,
岁末年终,借酒消愁,聊作安慰。
上天给予我们的淡泊人生,
才情如此,年华已老无法再飞腾。
终究有多少遗憾留在了棺木之中?
史书也知道您懂得人生曲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