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周紫芝
幽人日晏方索米,朱门醉头扶未起。
人微何敢望一囷,鲋死知谁濡斗水。
粪火拨灰聊效颦,玉糁誇羹未须尔。
紫团包玉不洗泥,火候初匀香透纸。
从来真味贵天全,大羹不致名太始。
馋涎为止翁欲颠,饥肠不鸣儿更喜。
口腹为灾莫漫誇,五亩应须急料理。
但托长镵仍短镵,谁能畏首复畏尾。
未知春雨荷锄归,空羡吾家烧芋美。
烧芋
宋 周紫芝
幽人日晏方索米,朱门醉头扶不起。 人微何敢望一囷,鲋死知谁濡斗水。 幸有粪火拨灰成,玉糁夸羹未易尔。 紫团包玉不洗泥,火候初匀香透纸。 从来真味贵天全,太羹不至名太侈。 馋涎只为欲颠翁,饥肠不鸣儿更喜。 口腹为灾莫漫夸,五亩园中须料理。 短镵长镵任托之,谁能畏首兼畏尾。 未知春雨荷锄归,空羡吾家烧芋美。
这首诗是作者在谪居宜兴时写的。此诗题为《烧芋》,首联说自己因为生活所迫,每天日头西斜时才到米店去“索米”,那些豪门大户却早已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幽人”即闲居的人,也就是诗人自己。“朱门”指富贵人家。“米”字前面冠以“幽人”及“日晏”,说明诗人平时就囊中羞涩,连每日的三餐都难保,现在要到米店去“索米”,这时的窘迫就可想而知了。“晏”字还暗示出诗人由于生活的艰难窘迫,也顾不得讲究仪表,弄得满身都是灰尘,显得有些蓬头垢面的模样。这里不是有意美化贫穷相,而是要读者从这样的困境中看到诗人人格的高尚。“人微”两句一语双关,表面上说囷仓里的稻米虽然不多,鲋鱼之死如果有人救它一命,也会感激不尽;实际上是诗人以“幽人”自喻,感叹自己身世飘零,有什么人能够给自己一点帮助呢?
颔联接着说,如果只是依靠别人的接济也不是长远之计,因此考虑自己动手来解决了。“粪火拨灰”本是用自己的行动来给“灰”拨火,使之燃起来;在这里则是借用此物来比喻人世间可以给自己带来出路的事情来。哪些“灰”需要再作点拨呢?既可是官场上相互援引之事,也可是精通典籍之人之事等等吧。最终可以做饭的办法会不会收到应有的效果那就很难说了。反正应该好好作一下争取生活的打算和联系的安排,后一种情境作者是有其具体的原因的:天资聪明又上进的人都能够得粘三寸皮毛就可以名扬千里,自己这个薪火传递人只差一点就会及第封侯了。“玉糁夸羹”就是此意。这里是以美食来比喻为官之道或做人之道的。《宋史·隐逸传》载:“苏轼谪惠州,或言惠有沈君美能烹芋。”也许正因为如此,诗人在“但托”两句才说不能任其发展下去了。要达到丰衣足食的话就要立即着手去安排。由于连日来心情的苦闷、压抑以及过度劳累,平时那些可以给精神以寄托的东西似乎都不再起作用了。在饿极的时候能够压制住自己强烈的食欲甚至都感到是一种痛苦的事情。然而饥饿感却促使诗人的食欲大增,于是便不顾一切地抓起芋头啃起来。“紫团包玉”是说芋头外表的泥沙经火烤后自然脱落露出白生生的芋肉来。“香透纸”是说芋头一经烧透就会散发出阵阵热气和清香透出屋纸之外来。“饥肠不鸣儿更喜”,也可以说是作者此刻最真实的感觉之一吧。“儿更喜”三字很有意思:本来就叫人难以忍受的饥饿加上越来越浓烈的芋香岂不更是喜上加喜?不过此时的喜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乐而忘忧那种。这一句好象还隐约地透露了当时社会上许多人面对苦难无奈的悲哀。作者作为一个“幽人”,本来就很难说了;可还要亲手拨火既烧芋又掘芋来填肚皮;那些身居高堂、锦衣玉食的人在饿极时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当然也可以说是当时穷愁潦倒的文人的普遍遭遇之一罢了。
“从来真味贵天全”以下则是说真正的美味佳肴应该是自己劳动所得而又保持其天然本色的东西;对于人生来说,富贵功名固然值得羡慕和追求,但安贫乐道、洁身自好、淡泊明志同样也是值得肯定和发扬的;总之要做一个有道德有作为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真味”可以理解为作者的为人之道或为诗之道也可以理解为当时文人的真实处境和内心感受吧。“大羹不致”也可能包含着这样的意思:对于文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能够吃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