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周紫芝
念我昔年少,刚介颇成癖。
多钱嗤守虏,饱饭嘲谷伯。
有口能雌黄,反眼辄青白。
阿奴恃火攻,未必出下策。
一笑当尊拳,仅得贷鸡肋。
只今真老大,须髯已如戟。
折肱成良医,忤物知何益。
要令空洞中,下视沧溟窄。
峣峣固难全,容容聊自适。
知雌在守雄,外曲当内直。
此理吾已明,师独未之得。
愿言戒覆车,聊用铭子壁。
忻师介轩
周紫芝
念我昔年少,刚介颇成癖。
多钱嗤守虏,饱饭嘲谷伯。
有口能雌黄,反眼辄青白。
阿奴恃火攻,未必出下策。
一笑当尊拳,仅得贷鸡肋。
折肱成良医,忤物知何益。
此理已自明,师独未之得。
愿言无覆车,聊用铭子壁。
宋代诗人周紫芝所作的这首《忻师介轩》诗,是他对老师的崇敬之情。他在诗中表述了自己的刚烈个性以及人世观,也透露出他早年受到别人的嘲讽与轻视的心境。此诗即描写又抒情,同时富含深刻的人生哲理,读来令人感慨良多。
首联诗人自述年轻时的个性刚烈,行为怪癖。“刚介颇成癖”是诗人对自己的评价,带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少年”之时,诗人就如此“刚介”,那么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个性只会变得更为坚定。因此,颔联、颈联通过对早年遭遇的回顾,抒发了自己的愤激之情。当时有许多人对诗人的这种“刚介”个性持嘲讽态度,讥笑他是“守虏”(亡国之臣)或是“饱饭嘲谷伯”(自贬,似嫌浅薄。)、“有口能雌黄”、“反眼辄青白”,善于巧舌如簧,颠倒是非。对此诗人并不气馁,他的阿奴(弟子)懂得火攻之术,说不定会“出下策”。此联表现了诗人不屈不挠的精神。
然而,“忤物”又有何益?因此,诗人感到自己已经年老,“折肱”成了良医(此就医学而言),对此已是无可奈何。此联承上而来,在无奈中流露出一种激愤之情。“此理吾已明”,诗人十分自信,然而,“师独未之得”,诗人深感遗憾。那么,如何对待自己明明已经明白的道理?在遗憾而又无奈的情况下,诗人勉励自己“愿言无覆车”,希望自己做事能三思而后行,“聊用铭子壁”,只是以此作为座右铭而已。
在诗人的介直性格中也有圆融的一面,“此理吾已明”,他对此是十分明白的。“要令空洞中,下视沧溟窄。”这表现了诗人对世事的通达看法。同时,“容容”与“内直”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知雌在守雄”,这里面既有退让之意又有坚守之意。“外曲当内直”,此乃一种做人之道。然而,“峣峣”本义为山势高峻,这里可以引申为突出、棱角分明之意。“容容”则可理解为宽大、舒缓之意。“全”与“适”各有千秋,各有所长。因此,“此理吾已明”,但要将之付诸实践,亦属不易。这首诗也表现了诗人的人生态度和处世哲学。周紫芝早年曾得到过杨万里、陆游等的教诲和提携,对于自己恩师的风范,他是非常崇敬的。在这首诗中,周紫芝将他对老师的敬仰、钦慕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诗写得情真意挚、耐人寻味。这也不难看出宋代诗人之间的相互赏识和相互提携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