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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倪瓒
夜永愁人偏起早。
客鬓萧萧，镜里看枯槁。
雨叶铺庭风为扫。
闭门寂寞生秋草。
行路难行悲远道。
说着客行，真个令人恼。
久客还家贫亦好。
无家漫自伤怀抱。
夜晚漫长，总是愁人之时，而总是要早起。我头发稀疏，形容憔悴，在镜中自照，更显得衰老。风吹雨打，庭中的树叶纷纷飘落，好像在打扫着我的孤独。我紧闭着门，独自承受着寂寞，仿佛秋天已经到来。
说起远行之路，总是让人感到悲伤。真的，说到客居他乡，总是让人心生烦恼。长久的客居他乡，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倘若没有家可归，只能够空自伤心，让我感叹自己没有可依靠的地方。
倪瓒的这首《蝶恋花》描绘了一位在夜漫长、风凄凉的孤寂环境下无法入睡的人的形象。他在梦中孤独醒来的瞬间瞥见了自己镜中的老态。外境中的悲凉元素像一场悄无声息的葬礼包围了他，“客子”、“风雨” 、“秋叶”、“生草”、“天涯孤客”、“雨燕般无从归宿”，每一样意象都是凄楚情境的具体象征，描述他无所慰籍、顾影自怜的心境淋漓尽致。虽然怀才不遇和无处安置归宿的哀伤频频打击他，但是他还是依然有宽容的生活态度和对美好的追求。“久客还家贫亦好”透露着乐观的心态，从本质上表现出淡泊世故的人生理想和人生态度。这种冷静反思和对命运的积极接纳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豁达和宽厚。
整体来看，这首词展现了倪瓒深深的孤独感和无法排遣的愁绪，但同时也体现了他的坚韧和乐观。他用简洁而深刻的词句描绘了自己内心的世界，使读者能够深深地感受到他的情感和心境。这种深度的情感表达和独特的艺术手法使这首词成为了元朝词坛上一首值得品味和研究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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