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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黄遵宪
家书琐屑写从头,身在茫茫一叶舟。
纸尾只填某日发,计程难说到何州。
海行杂感 其十一
黄遵宪
家书琐屑写从头,身在茫茫一叶舟。
纸尾只填某日发,计程难说到何州。
这首诗写诗人漂泊在外,却从家书说起。家书,是家人捎来的一封信。信虽琐屑,却也温馨。诗人却从中感到茫然无着。这是因为他身在异乡,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不知何时能回归故乡。他正像一片无依无靠的孤叶浮荡于茫茫大海之中。
纸尾,指信尾,写信时每写一部分,都要回顾一下行文是否周密无懈,这里也包括长度。一般人作长篇书信,开头空着日期地方、结语等等,“纸尾只填某日发”的意思就是说把这些删去。这些原是因为材料太少、原信太短,不足以记载一切的原故;但这无意中也就说明了他实在想念得很了,竟然从一封短短的家书而引起了许多对往事的联想和感受。“计程难说到何州。”也是一句富有诗意的话。“到何州”也就是“到何处”,这同时也说明了诗人对于归期的失望。自己行踪无定、居无定所,简直无法计算旅程的远近。更何况眼前只告诉诗人某日发信,至于到了什么地方,却不得而知。至于归期,那也只是“难说”而已。真是言简而意远。
全诗就以这样的心情和形式,表现了诗人宦游天涯的苦闷和对家乡亲人的思念。这显然是一种乡思病,十分顽固而又不可名状的心情。它严重地搅得诗人无法工作和生活。这种心情的抒写,正是古人所指出的“诗可以怨”(《论语·宪问》)的具体表现。诗中用笔空灵,对仗工整,堪称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