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黄遵宪
遂有还家乐,跳梁贼尽平。
举家开笑口,一棹出江城。
儿女团圞坐,风波自在行。
惊魂犹未定,夜半莫呼兵。
乱后归家 其一
黄遵宪
遂有还家乐,跳梁贼尽平。
举家开笑口,一棹出江城。
儿女团圞坐,风波自在行。
惊魂犹未定,夜半莫呼兵。
赏析:
“遂有还家乐”,从表面上看,这是喜从天降,乐自天来,乐是喜的具体表现,喜是乐的具体内容。实际上诗人所表达的是一种更为深刻、更为复杂的情感。这里的“乐”蕴含着诗人经过长期战乱之后那种轻松、喜悦的心情。因为诗人此时已离开了险恶的战场,摆脱了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更为庆幸的是贼平之后,家乡重又回到了自己温暖的怀抱。因此,诗人在这里不写喜的本身,而是以喜为主题,通过喜的描绘,让读者体会诗人经过战乱之后的如释重负和轻松心情,使人如临其境,同乐其喜。这就是诗人在艺术表现上追求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效果。这种表现手法和表达方式在“诗家之佳者无不为也”(《围炉诗话》)但同时由于它的含蓄与藏景,也最容易产生流于直露或板滞的毛病。
“跳梁贼尽平”,贼是诗中景语,也是一种象征,它代表着一切乱世中的罪恶与灾难。诗人在这里特别点明“跳梁贼尽平”,显然是要突出自己的庆幸之情。而这种庆幸又包含着诗人在长期战乱中所特有的感受。“贼尽平”之所以使人觉得兴奋、鼓舞,固然是因为那给人带来苦难的东西已被消灭的缘故,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诗人热爱生活、热爱家乡的美好感情。正是这种感情,使他把一腔喜悦之感融入全诗之中,充分显示了诗人的艺术素养和表现技巧。
“举家开笑口”,全诗共三联写还家之乐,这里写举家开笑口,则前文之乐至此已全部概括。诗人以极为朴素的笔墨,写自己一家团聚的欢乐。“举家”说明诗人此时身在何处,从“一棹出江城”句看,诗人此时正乘船归家。“开笑口”三字十分传神,它形象地表现了诗人与家人团聚的欣喜若狂的心情。“笑”字尤其传神,它把诗人当时那种激奋、喜悦的心情全部表现了出来。而这种心情在全诗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从“一棹出江城”句可以看出诗人归家的喜悦心情是缘自于江城的久贼之乱。从“儿女团圞坐”句可以看出诗人对子女摆脱了战乱之苦而感到庆幸。全诗所表达的正是这样一种极为朴实的思想感情:经过长期的乱离之后,终于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重又与家人团聚在一起,所以感到无比欣慰。这种思想感情是极其自然的,也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一棹”指归家的船只,“夜半莫呼兵”是借用杜诗(野望)中的成句:“杳杳难测投村戍,半夜呼兵掩柴扉”。它是对刚刚过去那种战乱生活的回忆与叹息。“惊魂”一词不仅表明了诗人对那种动荡不安的生活的憎恶(由于“惊魂”所以没能在有生之年见到那些恶贯满盈的战争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同时也表明了长期处于非正常的环境所致那种刺激已成为灵性魂魄上挥之不去的烙印,“莫呼兵”完全是出自于迫不得已:试想即使能仇能报且活着等到处正深秋来说罢了那些剑走偏锋也总要编造成那样的千奇百怪的勾当中也差不多悬而无把握杀人最终夺仇之仇未报惊魂未定也自不必说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了罢而今安在哉?可悲的是这种惊魂未定之事竟在战乱之后才得以结束可喜的是如今惊魂已定万籁俱寂无牵无挂再也不必担心会有谁来打扰了真是乐得个逍遥自在。这时的诗人可谓百感交集、欣喜若狂、浮想联翩、感慨万千;而这所有的所有又都凝聚成了一句:“夜半莫呼兵”,一个“莫”字则把所有所有的意思全都包含其中。“夜半莫呼兵”与前文中的“遂有还家乐”一样不仅为全诗作了总结同时又为读者留下了余香满口、余韵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