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于濆
行人何彷徨,陇头水呜咽。
寒沙战鬼愁,白骨风霜切。
薄日朦胧秋,怨气阴云结。
杀成边将名,名著生灵灭。
陇头水
唐 于濆
陇头水呜咽,陇头吟更悲。
孤灯照乡思,寒叶落秋衣。
泪落天地间,何言身独归。
愿蒙松柏操,施及子孙稀。
于濆生活在唐末乱世,他亲历了藩镇割据、宦官专权、政治腐败、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他的诗歌多揭露现实、抨击藩镇割据势力,抒发怀才不遇的愤懑,这首《陇头水》就是其中的一首代表作。
“行人何彷徨,陇头水呜咽。”彷徨,即徘徊、游移不定,表示诗人内心的苦闷和迷茫。呜咽,即悲伤的哭泣声,在此形容流淌在陇头的悲切之水。诗人用“陇头水呜咽”来表达自己内心的苦闷和迷茫,可谓别出心裁。“行人何彷徨”的“行人”并非指一般的行人,而是有特定含义的诗化词语。在古代,人们要走出家乡、走出国门去谋生或求取仕途,常常要跋山涉水、长途跋涉,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如今前途未卜、人生迷惘,那些为生活、为前途而奋斗的人们面对前方既不知道是否会有好风景、也不知道是否能走到尽头。他们会不断地想起“行人何彷徨”,也不停地盘旋着“陇头水呜咽”,内心既迷惘又凄切。“孤灯照乡思,寒叶落秋衣。”两句中的“孤灯”、“寒叶”既是实景,又寓托着诗人的内心情感。“寒”字既写出了秋夜的寒冷,又写出了诗人内心的凄凉。“落”字不仅写出了落叶飘零的景象,而且暗示了诗人内心的孤独哀伤。
“泪落天地间,何言身独归?”两句诗人直抒胸臆,表达了诗人对前途的担忧、对家乡的思念、对自己不能为家乡争光的愧疚,以及对早日结束这种“行者何彷徨”的苦闷和迷茫的期盼。“愿蒙松柏操,施及子孙稀。”两句表达了诗人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像松柏那样挺拔、坚韧、经受住磨难的希冀。这两句诗化用《论语》中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含义深邃而又意蕴无穷。从艺术上来看,“泪落天地间”一句将诗人的感情升华到一种新的境界,使得前面的景物描写都带有象征色彩;而“愿蒙松柏操”一句则是诗人对未来生活的一种寄托和希望,它使整首诗都充满了对未来光明前景的憧憬和信心。
这首诗用景抒情、寓情于景,构思凝练而又内涵丰富。诗人用“陇头水呜咽”表达自己内心的苦闷和迷茫;用“孤灯”、“寒叶”象征内心的孤独哀伤;用“泪落天地间”表达了对前途的担忧、对家乡的思念;用“愿蒙松柏操”寄托了新的生活希望。整首诗语言凝练、含蕴深厚,发人深思,是于濆的代表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