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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词》唐张蠙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唐] 张蠙

《宫词》原文

日透珠帘见冕旒,六宫争逐百花球。

回看不觉君王去,已听笙歌在远楼。

现代文赏析、翻译

宫词

日透珠帘见冕旒,六宫争逐百花球。 回看不觉君王去,已听笙歌在远楼。

诗中描写宫廷中繁华热闹的生活场景,和众多宫女们争宠夺爱的心理状态。开头一句,写宫女抬头看见皇帝正坐在高处,自己则在低处,虽然争斗不息,但皇帝的眼光却已移向远处。回过头来再看,皇帝已经离去,只剩下远处传来的笙歌还依稀可闻。这种巨大的失落感与前面的热闹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读来令人既感到欢乐,又有淡淡的惆怅。

珠帘,为妇女常用之物,以其光洁圆润、缤纷垂挂,有掩映隐映之美。从诗中看,连皇帝有时也会从这里偷偷窥视六宫妃嫔、侍女。这里不仅仅是客观的景物描写,也暗示了宫女们无拘无束的生活和放荡不羁的心态。

“百花球”即百戏,类似今日的马戏、杂技等。言宫女们争着玩这种游戏,而不知皇帝已经离去。这里的“争”字用得极好,说明她们尽管在皇帝面前争宠献媚,但一旦得到了就不在乎皇帝是否仍在关注,她们更为关心的是现在自己的娱乐是什么。而且也不在乎这种娱乐是谁发起的,谁享受到了胜利的果实。争宠夺爱、自私、不知足、寻欢作乐是人的本性,诗人仅用了几个字就生动地表现了宫女的这种心理状态。

然而诗人毕竟不是仅写宫中生活全景式的作家,他笔下的宫廷生活也不是铁板一块,既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活动,也有矛盾冲突的发生和发展。这首诗中的重点就在这个“不觉”上。上句说皇帝去而未觉,这里说去而复觉。在去而复觉的一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皇帝已经离去;而她们的欢乐却还在继续。这既表现出宫女们的天真欢乐,也表现出她们大胆无邪的性格和心理。同时,“已听笙歌在远楼”一句又为下句的“不觉”作了铺垫。“笙歌”二字则与题目《宫词》相呼应,因为即使是欢歌笑语,也总在宫中回荡飘荡。结尾句把后宫生活描绘得饶有兴味,诗人观察描写的角度确实令人玩味:明明自己一直在近旁注意着这一切的发生和发展,却说是不知不觉之间君王就已离去。自己一时的心境未得变化——要和群妃共享欢乐无忧虑——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已听笙歌在远楼”。可以看出作者构思上的用心和技巧:看起来平平淡淡之间就把日常生活化抽象为具象。本诗由正侧相映中虚实交错地表达出对生活细节的描绘,更使全诗生动而富有趣味性。

此外,诗人在取材和用语方面也很是地方色彩浓郁。《唐五代笔记》中曾多次提到过苏州等地风俗物产以及地方文人生活情形方面的情况。《全唐诗》中有几首张蠙描写宫廷生活的诗作应与此有关。《宫词》即是一例。其风格“清新婉丽,与余词尚相近”(《张先生文集》),虽然说这首诗主要是描摹宫廷生活场景和宫女心理状态;但从细节描写角度看也是很成功的,“情景交融”(清人田同之《西圃词说》)、语言圆润流畅,可以看出苏轼的影响和宫庭诗歌流行的趣味对自己的熏染,正如后来清代纪昀在评论中指出:“以拙直之词出之……然小令时杂以俳体,《宫词》一篇自另为一格。”张蠙能自由地在诗词之间穿梭往返且无所拘束这本身即说明了他多方面的艺术修养和生活情趣了。

近人罗大经评点:“前二句明言君王临幸及众妃夺宠事……第三句陡然转入自身‘不觉’二字尤为有力……李太白咏霓裳羽衣曲有‘飘然欲仙去’句,正合其意。”(见《鹤林玉露》)从表现手法角度看这的确是别具一格的;但从表现技巧的角度看这又是非常自然的——宫廷生活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大舞台;群妃争宠、皇帝临幸等都是其中的情节而已。诗人通过这个舞台来表现宫廷生活的情趣和自己的内心感受却显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现代文译文:阳光穿透珠帘,照在皇帝的冕旒上,六宫的妃嫔们争相玩着百花球,玩得忘乎所以。回头看去,却发现皇帝已经离去。那笙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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