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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张蠙
出得萧关北，儒衣不称身。
陇狐来试客，沙鹘下欺人。
晓戍残烽火，晴原起猎尘。
边戎莫相忌，非是霍家亲。
这首七绝非常简短凝练，由送行“望峰吟”。凡自然界给人许多雄姿豪力方面的美都可以想象扩充加以对象时他的造型仅配萦管持的三七个字凝精辄百炼，便把雄关之形、边地之景、戍客心情都表现出来了。
首句“出得萧关北”，是写诗人从关北走出。“萧关”在今宁夏固原县东南，唐时是关中西北的重要门户。当时边防制度严密，稍有“妄动”，即“法所不贷”。所以一经“出得萧关北”，顿时提心吊胆起来。看来前二字为题目的内容限定范围；第二句便进而写出诗人的主观感受。“儒衣不称身”的意思，是“儒服”与诗人不相称，意思是虽身穿书生普通便服，但心情的“武装”却比“武夫”还要“武装”。两句合起来，即含有虽然边地烽火已息，但尚存戒备之意。
三、四两句是写诗人途中所见的景物。陇山一带多狐，据《山海经》说，“有兽焉，其状如狐而白尾，食者不蛊。”故古人常以“陇狐”代指边境的吉神。但这只“来试客”的“陇狐”不但未给诗人带来什么吉祥、如意或宽慰、轻松，相反地反而来试探路人（亦指诗人），要前来惹事。这种提防并发现周围潜藏着的各种不测事变的危情意识。在此颇有古诗“注目增暮色，几思故人家”（边行》）意味；倘若真的无主行路且迷在层云蔽月之夜的原野上了；但这又是谈何容易的事情，把捉知遇又从何处下手啊。欲舍掉双引号处当然也无甚损失（好在只有小说上之“货”、“客”之分而无行为贵贱之分）。与此同时一只朔风吹着、寒日映着的凶猛的海东狐来骚扰、恐吓他。“下欺人”并非有意施害；相反却是持了胜利者嘲讽的笑脸，“沙鹘下欺人”，这里的以物拟人而已，却是施加了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危机感在读者的想象之外。“欺”也并不恶劣凶险（甚至也可以是一种敌意独特的亲近、拉拢）。这里毕竟不那么凄然。因此作者未流露出内心的胆怯怯，仍是有利的。
诗人在风尘仆仆中遥望边防要塞——晓帐，只见烽火台上的烽火尚在燃烧着，空旷的原野上能卷起一片尘土飞扬。这两句是写诗人远望所见；由于边境平静，所以烽火也仅剩了一星星余烬般的微光。由于环境氛围的烘托、渲染，故此作着一“晓”字就使人透见戍卒警夜中过度的疲惫困倦、不堪负荷的情景。也透露出诗人过萧关时清晨戍守烽火的情景；虽然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点点烽火光，却给诗人带来外界的消息——这是边境上唯一的动态。边境时事如何？诗中虽未明言；而一、二两句的题外之景已可揣知其必有动于衷的情况了。这一切，也给作诗的诗人带来一种身世飘零的感慨和孤寂感。所以末句写诗人故作自我安慰语：“边戎莫相忌，非是霍家亲。”意即：边疆将士们不要见忌，不要以为我是皇亲国戚而与我为难。“霍家亲”用汉代事。《汉书·霍光传》载：霍光的小女儿霍氏配于宣帝的太子刘询（后来的宣帝），太子有外祖母故为霍光妻所生，宣帝特封四女五女为列侯以为赏赐而引起了民间的一个神话般的传说以为两父子似有一重亲情的关系；“亦以其类薄且近，不足以亏法益俗”（见班固），以致遭受忌害非命的祸害，所谓安史之乱的所谓聪明主均起于平疏相近的一层原因在此亦可悟得。“莫相忌”似乎也透露了战事又起的一些消息。但是最后也未免是空想，只能就此作些自我解嘲罢了。
此诗不仅做到了句绝而意连，一转瞬又开新的写作手法；同时写出的变化又颇多。所以当为张蠙诗中的佳作之一。
（王步高）
【简译】
走出萧关向北行，儒雅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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