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顾贞观
天然一帧荆关画,谁打稿,斜阳下?历历水残山剩也。
乱鸦千点,落鸿孤烟,中有渔樵话。
登临我亦悲秋者,向蔓草平原泪盈把。
自古有情终不化。
青娥冢上,东风野火,烧出鸳鸯瓦。
青玉案·天然一帧荆关画
天然一帧荆关画,谁打稿,斜阳下。历历水残山剩也。乱鸦千点,落鸿孤烟,中有渔樵话。
登临我亦悲秋者,向蔓草平原泪盈把。自古有情终不化。青娥冢上,东风野火,烧出鸳鸯瓦。
这是作者自伤身世的词。上片以山水画面作为依托,抒发凄苦感伤之情。起句以山水画面发端,自然浑成,不假雕饰。“荆关画”指的是五代时二画家荆浩、关仝的作品传世名作《匡庐图》《关山行旅图》,其中善绘山水,形象生动。此处作者借用“天然一帧荆关画”以自喻。“打稿”,用墨线勾勒图形。意为自己笔下的词章犹如荆关画中的山水画一样美丽。这句为设问。“斜阳下”点明自己所处之时间。“历历”两句写残破的山川在夕照下显得凄凉而又朦胧,昔日繁华已化为乌有。在乱鸦的聒噪和孤雁的哀鸣中,只见暮霭中的炊烟袅袅升起。这一句写残破山川,颓败之象难收。下片词作自我写照。“登临”二字总上阕,也开启下阕,意思是说:自己也象悲秋的登临者一样,黯然神伤。“向蔓草”三句,写词人触景生情,面对广袤的原野,凄泪满面。“向蔓草”“泪盈把”,极言悲伤之重、之深。正因为悲伤,他才“悲秋”。此句与李煜“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之类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古”三句点出自古至今都有怀才不遇之人。词人认为,正因为自己不是当世名人,不为当道所重,不能为国效力,所以心中愤懑难平。“青娥冢上”三句展开想象。青娥,指青春年华;冢上野火,即杜牧诗“野火烧青萍”之意。这里词人以屈原自喻,表达了愿为良士而不被重用的痛苦和不平。“烧出鸳鸯瓦”,即白居易《井底引银瓶》“始知锁向金笼听”之意。由于不被重用,就不能为国为民尽心尽力。因此,词人心中便产生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感。
这首词通过对残破山川、衰飒景象的描绘以及对历代怀才不遇之士的同情和自身遭遇的感叹,表现了词人孤傲狂放和不以时人为意、洁身自好的品格。全词直抒胸臆,奔放中见抑挫,豪宕中见秀媚。在写景抒情中表现出英雄气概和豁达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