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林景熙
俗驾不曾到,瘦筇时复携。
肺肝清涧饮,鬓发老岩栖。
野巷犹鸡犬,春城自鼓鞞。
未应人世外,别有武陵溪。
《天台隐者》这首诗的创作角度很新颖,诗人在介绍林隐士的时候没有堆砌事迹,从反面去写这位人的风度气质。一般人云:饮酒容易沉醉,但他品透清泉,所以不需“酒驾”;一般人云:隐居山中必过穷困的生活,但他以瘦竹相伴,悠然自得;一般人认为白发是不宜留须的,因为他白发苍苍时已在深山老林中安度晚年。所以此诗虽然写了这么多的内容,却一点也不显得繁琐。作者写隐者之隐处深山野巷而把“春城”的鼓声都写入诗中,虽看似与“隐者”的“隐”有些不协调,实际上这也正说明了诗人与这种宁静的生活方式的相契合。诗中还隐隐透露出对尘世的厌倦,也正是这种在俗世中不得意,才使作者与这种生活方式产生共鸣。
天台隐者
宋 林景熙
俗驾不曾到,瘦筇时一携。 肺肝清涧水,鬓发老岩栖。 鸡犬野巷幽,鼓鞞春日西。 未应人世外,别有武陵溪。
这是一首怀古寄兴之作。从诗中名山古刹、鸡犬城郭之想可以看出是写在神山仙迹之地。不过这些也是无可奈何中的寄托了。就一般说来,大凡遁迹尘外者,总不外两种情况:或是由于入山之过深,感到山下之人情皆为鄙俗无足恋怀的;或是于山中住久,想起了世间凡俗生活中的那些幽静处而“移作佳境”了。“未应人世外”也可说是人生失意时的托词。可是我们不妨曲解为第一种说法,认为他深觉山中的生活才是人生佳境也不一定是一种感想而已。读这样的诗的时候不要陷入逻辑分析之中而“索隐无得”。那么该“解”什么?就是把它当篇佳作读罢了。“肺肝清涧水”,一般作者往往要作“心如涧水”,其实山中人的心境就未必如此纤细曲折。山中人看涧水,也不过如城市人看流水一样而已。而此句中“肺肝”二字则别有妙处。它既指涧水洗澈肺腑,又指流水洗澈心肺。山中人并非矫情作态的表白之语,“涧水”和“肺肝”的相互关连又是通过形象而暗转过来的。“清”字在这里兼具了双关的意义。它既是指山水的洁净,又是指人在山中生活的清高脱俗。“瘦筇一枝”常作为山中人的象征物,但这枝竹棒并不是他因为身体瘦弱而拄的,而是作为登山的扶手和游山的标志的。作者游山以后感到自己心情也像山涧一样得到了净化;而年岁已经老了,又不能像李白那样“且放白鹿青崖间”,但能时来山中住住,也是快事一件了。最后两句又是佳处。这两句是以想象中的幽美之境作结,不但紧扣了题意中的“隐者”,而且把人世间的烦嚣之情一扫而光。至于诗人自己是否真有归隐之心那就不要去猜疑了。“武陵溪”是泛指隐逸之地,但这里却也有一种暗示的象征意义。
这首诗的意境很美,但并非写于僻静的山林之间;它可能是一座有名的游览胜地。因此它把山林隐逸写得那么幽美、那么引人入胜;又把尘世写得那么令人厌恶、那么地黯淡无光。这样强烈的对比就给那些有意归隐山林的人提供了精神上的寄托和鼓舞了。此诗的用字造句也相当讲究。如“肺肝清涧饮”,“清”字既是写涧水又是写人心境的移借;而“涧饮”又是写山中人的生活和情趣的比喻;一句之中就有多种修辞效果。“鸡犬野巷幽”,一句之中兼有倒装、移就、拟人诸手法。“野巷”与“春城”又是一组对比色,在感觉上给人以美的享受。全诗的语言也很清新自然。“时复”、“老岩栖”、“野巷”、“鼓鞞”等等无不自然而然地从口里吟诵而出。“时复”两句与柳宗元的《至小丘西望》:“见蕃骑邑中属,腥羶常独闻。”语句相近而构思角度各异其趣也可看作互相影响的一例了。因此虽然这首怀古诗表现的主题不是歌颂山水和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