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林景熙
枫陛将亲策,兰宫此并驰。
凡鳞风雨花,澹墨鬼神司。
染柳春衣净,看花晓马迟。
偶来追昨梦,戍屋草离离。
礼闱
枫陛将亲策,兰宫此并驰。
凡鳞竞风雨,澹墨画神祇。
染柳春衣净,看花晓马迟。
偶来寻旧梦,戍壁草离离。
赏析:
林景熙的《礼闱》一诗,从题目上看似是一首写景诗,但细读起来,会发现它包含着深厚的思想感情。诗人通过礼闱的今昔对比,寄寓了怀才不遇的感慨和对时局的牢骚。
首联,“枫陛将亲策,兰宫此并驰”,讲的是面对即将恢复朝廷礼制的愿望有望实现;一个“将”,一个“此”,就把诗人的迫切心情凸显出来了。“兰宫”,由刘禹锡诗中的“及第三分绝,秋风一点星”、“三十六峰长自在”一脉相承,全用清空之笔,表明祝愿早得高第,更重要的是表现出由诗幻造成的典雅之美。宋周必大的《省试湘山九诗”无心梦登白云等迹绝类仙”附庸风雅略得三句意为还为魁时进士御榜冠盖始如此;闻临轩对榜三数人姓名殊不称旨及旦并罢。”这足可证明宋明经考试之后正式进第的殿试确实是有案可稽的,也就是说确有“兰宫此并驰”之举。颔联,是对进士殿试过程的描写,生动而形象地表现了“枫陛将亲策”那种莺胶续命、春风得意的境况,点明不拘资格限制的契机和处所,当然地激起诗人的感激与咏叹。“澹墨”,指的是落日的晚霞,表现出萧索飘逸之致。“鬼神司”当亦有庄严感人的色彩和氛围;当然这只是一种寓意,别无他指。诗人在这里并无迷信色彩。
颈联,诗人又对礼闱景色作了生动的描绘:“染柳春衣净,看花晓马迟。”春风骀荡,吹拂着洗净的柳絮;晓色中,迎着初绽的春花姗姗上马。这一联纯用对偶,且对得天衣无缝,体现了诗人锤炼字句的功夫。这里值得注意的是这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对偶。“染柳春衣净”,是以其净反衬“风雨花”的不净;“看花晓马迟”,则又以迟姗反衬花的之易开。这就曲折地说明试题的难测难卜。诗人的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尾联“偶来追昨梦,戍屋草离离”,在诗中,“追昨梦”是一个象征意义的词组。它表示美好的愿望在宋室南渡后屡屡成为泡影,如今又一次成为泡影。而“戍屋草离离”的景象正是一种衰败凄凉的象征。梦想与现实的对比所产生的悲哀跃然纸上。所以,《齐东野语》卷十三评曰:“造语轻清。”按赞叹它的“轻清”。其旨盖谓轻快明丽的语言和那缥缈飞动的文思;那中间无不缭绕着诗人的感慨和哀怨。“金榜题名”是人生一件大事,而于其间的人情、世态炎凉也就体会得更深切更实在了。从这点上也可看出诗人的高人一等的识见来。
这是一首非常优秀的抒情诗。它的好处首先在有真情实感,诗中情景汇为一体。其次是语言轻清,所谓“造语轻清”,就是善于提炼、取用新的语汇和意象;其次则善于运用轻灵的笔墨把它们组织起来,构成清新的意境。这两点是构成抒情诗的关键所在。这正是林景熙所以为后人所推重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