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邓林
两鬓西风吹断蓬,杖藜扶病看秋容。
菊花浑似诗人瘦,山色不如归兴浓。
紫塞一杯桑落酒,彤庭五夜未央钟。
燕鸿歧路东西去,此后相思意万重。
现代文译文:
两鬓白发像秋日残叶一般摇曳,扶病中拄着拐杖凝望这凄凉的秋色。菊花啊,你也似乎为我黯然神伤,憔悴消瘦,远处群山连绵起伏,但与我此时的心情相比,似乎不如我的归心似箭。在北塞喝一杯桑落酒,在朝廷上听五更的钟声。我们就像燕鸿一样,东西各一方,别离之后,相思之情,万千重。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辞官离任时,在瞿存斋家做别宴后,瞿存斋送别时所作。诗中表达了作者对瞿存斋的感激之情,也表达了与友人分别的不舍。“燕鸿歧路东西去”一句更是表达了与友人分别后的孤寂落寞之感。
首联“两鬓西风吹断蓬”中“两鬓西风”暗用《古诗十九首》之“行行重行行,相去万余里。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无思无虑,载笑载言。岂不尔思?畏子兮畏。”此句描绘出作者辞官离任时,两鬓白发像秋日残叶一般摇曳的形象。“断蓬”则是作者辞官离任后行踪无定,恍若飘蓬。而秋风凛冽,白发萧萧,心头之悲冷可想而知。但是“杖藜扶病看秋容”,尽管人很虚弱,仍不忘秋色之美,也显示出诗人高洁的志趣。
颔联两句“菊花浑似诗人瘦,山色不如归兴浓”,写诗人的凄苦瘦弱形象及内心的依依不舍。“菊花浑似诗人瘦”生动写出诗人憔悴消瘦的形象,饱含着诗人的满腹愁绪。“山色不如归兴浓”中的“归兴”寓指归隐之意。由于内心的依依不舍,“山色”哪里比得上“归兴”浓?实际是言自己对朝廷的耿耿忠心还不如一己私欲,而官场的尔虞我诈也并非是久留之乡所乐处的地方,显示出诗人大公无私的美德。“不如”一词让诗人倾吐了郁结于心的思乡之情和对辞官的万般无奈与遗憾之情。
颈联“紫塞一杯桑落酒,彤庭五夜未央钟”,表面上写宴席上饮酒及宫廷五夜未息的钟声。表达诗人对于朝政的担忧及官场的深夜不息仍心悬幕。其中桑落酒这句,指北塞喝一杯桑落酒表达了自己孤寂无伴但对朝廷的那份热切而又无奈的感情深含其中。
尾联“燕鸿歧路东西去,此后相思意万重”,采用典故抒发离别相思之情。“燕鸿歧路东西去”借燕鸿置身于歧路东西分飞的典故来表达自己与友人离别之伤情及孤寂落寞之感。“此后相思意万重”则写出辞官后的自己对友人的思念之情,对自己孤寂漂泊的无奈和遗憾。“意万重”则表达出了诗人内心之浩渺无边。“燕鸿”“歧路”不仅点出了诗人与友人分别的时间地点而且表达出彼此分别时的深深惜别之情和对彼此的担忧思念之情。全诗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情感丰富而真挚。诗人的辞官的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内心明了,我们作为读者只能从其诗中深感其内心的无尽愁苦和无奈却无法窥探其真实内心也。但诗中真挚情感却能打动人心让人一吟三叹已足以自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