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师道
夫妇死同穴,父子贫贱离。
天下宁有此?昔闻今见之! 母前三子后,熟视不得追。
嗟乎胡不仁,使我至于斯! 有女初束发,已知生离悲; 枕我不肯起,畏我从此辞。
大儿学语言,拜揖未胜衣; 唤爷我欲去!此语那可思! 小儿襁褓间,抱负有母慈; 汝哭犹在耳,我怀人得知!
《别三子》赏析
陈师道以诗文著称于世,他的人品和诗品一样,值得后世的景仰和赞叹。这首诗是写给他的三子的,通过这首诗,我们可以看到陈师道作为一个父亲对子女的一片爱心,也可以看到他那种安于清贫、不慕富贵的崇高精神境界。
前四句直接点题:自古道“夫妇死同穴,父子贫贱离。”这里特地提出“父子贫贱离”加以咏叹。后四句表达陈师道当时的经济处境:家里只母女三人维持生活,又是长时期的艰难困苦。最后写道:“嗟乎胡不仁,使我至于斯!”这“嗟乎”两字,是十分沉痛的,他怨恨老天爷的不公,怨恨自己无能,没有在贫贱的时候,取得一点家资,以致到了这个地步。
“有女初束发”以下六句,通过几个细节的描写来表达他的内心感情。几个孩子都还小,小的还在吃奶,老大还只会拜揖,老三刚学会说话。这些细节,都表现了陈师道对孩子们的慈爱。末两句:“汝哭犹在耳,我怀人得知!”是说:孩子们的哭声还响在耳边,我的怀念谁能知道?这样写来,比之用一“悲”字更显得真切感人。
从这首诗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作者那种甘于清苦、安于贫困、乐于守道的高尚精神境界。这种精神境界是很值得敬佩的。
译:妻子死后我们同穴而葬,父子俩贫贱分离,这难道就是天下的常事?从古至今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让我万般遗憾的是你这个没有大娘没有亲妈的娘儿口子们,忍心看着我承受这样无情现实的煎熬?我已将未及成年的孩子们都交付给了你娘亲带大呢,即使孩儿的叫声仍回荡在耳际不曾间断我也会以清贫而知足温顺带着失真的期盼因忘情的祝福欢欣而倍感幸福而绝不止步于怨恨与痛苦!而你母子却因为生离死别而伤心欲绝地悲啼!孩子刚会抬起头时就已经学会了思念与哭泣;她们醒来时不肯起床时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我这个爹!我的大儿子虽然已经懂事但仍处在贪玩的年纪却懂得了依恋我而向我学语;常常想跑开时我会亲切地叫唤着他而他也想要对我行礼但他的衣服尚显不合身!看着我的面孔要离别而去时你会止住哭泣大声呼唤着“爷”!尽管这一切令我心如刀割!在我还不太懂得把一些对子女的爱的道理都说明透彻的现代人又有谁还能知道此时的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更为凄切的是邻居家的姑娘也到了开始扎辫子的年纪还未曾尝试过这种年少爱笑的模样却又率先经历了一段伤心落泪而带笑容的道别痛心路程啊!只有从此生死离别再也无相会之时了吗?更不期望之后也许有一天她与你团聚!我不得不因恪守世俗传统和迫于生存重负而不能守护在他们身边给他们足够的幸福但同时也体味到了痛苦无助无助后的坚韧慈爱后转来的快慰且对他们感到坚信与祝福!也许这种痛是源自于我与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吧!但也许更是源自于我对他们深沉的爱吧!
这首诗表达了陈师道对三子一家贫病交加、生死离别的无限同情。他通过写自己一家的情况来推想到三子一家的悲惨处境。诗中通过细节描写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感情。诗写得十分动人,具有很强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