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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陈师道
破晓初惊失旧山,瑶台化出坐中寒。
江心冻合愁蛟蜃,匣里冰生吼镆千。
门闭洛阳人迹绝,指穿东郭履痕乾。
凤池不比梁园客,咳唾珠玑落玉盘。
陈师道这首《和蒲左丞有美座上观雪二首》初视若平平,而清姿逸态,挹之不尽,另有一种雪味。全诗意境清寒,一尘不染。组织结构甚佳,犹如大雪美人,雅致绝伦,无论款式妆饰及内在素质,都十分出色。
首先以“瑶台化出坐中寒”起句,既写出雪的美丽,又将雪拟人化,令其仿佛具有了神奇魔力。人于瑞雪之中,不但赏心悦目,更在身心上受了一次洗涤。其次以“愁蛟蜃”、“吼镆千”二句,极写其时瑰丽神奇、凛然不可侵犯之气象。接着将读者引到都市之中、宫殿之外、高楼之下。雪花盛开的日子,大都较冬季更令人难熬。门窗闭置以后,即使如上述那位漂亮而又招风引蝶之人居住的地方,亦感路绝蹊径断,步不出户。步履声、说笑声、脚步的轻响或重浊等等,都因雪的覆盖而听不到了。最后以“凤池不比梁园客”作结,既表达了作者自己并非如梁园宾客那样善于应对、能赋诗文的高雅之士,也没有以自己的清寒自傲来讽刺世人。
现代译文如下:
清晨初醒时,惊异地发现失去旧山峦,仿佛瑶台仙境般的美景出现在座中。江心冰封忧愁蛟龙出没,宝剑匣里冰生寒气如千把利剑咆哮。洛阳城中行人足迹都消失绝迹,东城外小巷里鞋子印痕也都冻干。我虽非梁园之客能赋诗酬答取乐,但却像吐露珠玑的美玉盘中的美餐佳肴。